富贵不知临渊姓夏只以为他姓林名冤,说与阿娘听,阿娘还嘀咕了句谁家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所以那时候他不知道临渊就是夏家少爷,所以他也不知道伙房里这些人现在议论的是有关临渊的家人的事。
“哎,你说这夏夫人也是可怜,好不容易熬出头,有些盼头了,自己身体又不行了。哎,这人啊都有命。”
“哎哎哎,我说最可怜的就是夏小少爷,以后难免不受气,这小孩子还是跟着自家娘的好。”
“我可听人说了,夏大人可攀的不是一般人家的高枝,京城里的高官,你说说就一般人家闺女都不会去给人当妾吧,更何况人家家里的。我看他们就等着府里这位叹气呢,以后啊夏家要变天了。”
“阿娘,变天是要下雨了吗。”富贵从头到尾就听明白两字,愣头愣脑的插了这么一句,这打断了这些婶婶婆婆的闲聊,倒也算是活跃了气氛了,引得大家一阵的发笑。
“哎呀春娘,还是你们家小富贵可爱呢,招人稀罕。”春娘是大家对于富贵娘的称呼,她听后也只是应和的笑笑,拉着富贵到身边,从厨案上拿了几块米糕塞给富贵,打发他出去自己玩,不要在这里凑热闹。
富贵拿着米糕,挺高兴的,可以带给临渊吃吃,带着米糕到梨树下,可临渊却没有来,一连好多天临渊都没有来。即使这样富贵还是每天都带着好吃的在这棵树下等着,好像只要他等临渊总归是要来的。
一天、两天、三天
每天带出来的点心一点没动又都带了回去,也没往常那么好的食欲,看着满月的脸盘子,渐渐的露出尖尖了。阿娘问自己丈夫富贵是不是生什么病了,要不要找个郎中看看。富贵他爹隔天抽了个空带他去看了看,郎中也没看出什么情况来,开了些消食的山楂丸子给他,这样有助于打开小孩子的口味来。几日之后也没见什么效果,左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这样。
要说富贵这病来得确实蹊跷,但去得更加蹊跷,突然就好了,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平白无故的就又能吃喝,脸上恢复了往常的笑容。
富贵的病因夏临渊而起,那必然也会因夏临渊而落,好些日子不见,临渊也好像瘦了一圈,他就好像这树枝上掉落的一朵梨花,孤独安静的在泥土上绽放着。富贵心里很高兴,他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他只看见了临渊,跑过去有好些话要说,可明明很多话要说,到嘴边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临渊看见兴奋的富贵面前挤出笑容,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并非这个单纯的孩子能理解的,与其拉着他一起难过,还不如把自己最好的面容展现出来,还好他单纯的什么都不深想,拿着那孩子的点心慢慢的吃着,听他说着自己那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假装自己也很开心。有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他自己就好像从原本的自己里脱了出来,自己就好像眼前这富贵一样,自己多羡慕他。
等和富贵分开之后,夏临渊也会有些莫名的空落,每次他一个人走回书房,躲在书桌下的角落,咬着自己的衣服不作声的哭一次,等再没有眼泪出来之后,他会回房换件干净的衣服,洗脸重新梳好头发,一副整洁精神的样子去见母亲,把从富贵那里听来的事情稍微整理一下,再挑些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