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看了看高公公,不甚意外,就算往日,陛下也多是躲着不见她,这出了那日的事,肯定是吩咐了高公公,故意阻拦。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怀疑,越是生气。
“陛下心情不好,正好喝了本宫的粥能缓缓情绪。高公公,烦请禀告一声。”
高公公见她坚持,眼珠一转,连忙上手去接了她手中的碗,“娘娘放心,这粥奴才替娘娘端进去,陛下喝了一定心情大好。”
司露眉心皱起,陛下这是干什么,打算一辈子不见她了吗她一贯都是听话温顺的妃子,可是陛下这样对她,也太欺负人了吧。
“高公公,本宫要见陛下,你再三阻拦是何意”
高公公见她脸色变了,头上也冒虚汗,连忙挤出讨好的笑容,“哎哟,娘娘,奴才哪敢阻拦您呀,只是陛下实在是正在忙政务,娘娘要是有事,奴才等会儿会传达给陛下。”
“你!仗着陛下宠信,就如此嚣张!”司露怒了,错开身就欲上台阶。
一旁的灰泽一直看着,见事态有变,连忙走上前劝解,“娘娘请留步,陛下确在忙公务,不便见娘娘。扰了政事,我等都吃罪不起。”
“你也来阻挠本宫!”司露说着,瞪向灰泽,却在接触到他冷冽的目光时,心中猛的一触,没来由的产生了巨大的心慌。
灰泽察觉她眼神怔忡,立即垂下了头。
“是啊娘娘,陛下忙完,定然会去看望娘娘和小公主的。”高公公这时候凑过来出言,打断了两人的尴尬。
司露脑子里此时嗡嗡作响,惶惑间,不由又看了一眼灰泽,这人,以前她怎么就没注意过,他的眼神……他的眼睛……是那么熟悉,就像,就像……
不,不可能的!
她摇摇头,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宫女扶住。
“娘娘,您没事吧”高公公担心地问。
灰泽的关切只在眼中,却不敢多嘴。
司露摆了下手,努力的压下心中的震惊,不敢再多看灰泽一眼,僵着步子转身,由宫女搀扶着,慢慢的往后宫走去。
御书房里的裴天匀,听到外面没动静了,才烦躁的丢下手中的奏折。
他一个皇帝,怎么落得这么狼狈的境地还要躲着一个妃子。
他是欠她的,可是那是谁造成的难道逼着人家娶她,就是对的吗他们都是受害者好吗!
苦恼的扶额头,这时,灰泽掀了帘子走了进来,双手一拱,“陛下,她走了。”
裴天匀看了看他,“你没露出马脚吧。”
“属下十分小心,但是……”
“但是什么”裴天匀猛的一惊。
“
她方才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灰泽如实说。
裴天匀紧张的站了起来,离开席位走到他面前,低声说:“我确实忽略了一个问题,面容再像,可是眼神是不一样的。你以后,不要与她对视,还有,这几天,你都让何稽当值吧,尽量不要让她看着你。”
“是。”
裴天匀心烦意乱地甩了下袖,“灰泽,你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灰泽听了,突然朝他跪了下去,“属下知道,陛下是为了保全我最在乎的东西。”
“朕之前让你在她身边,怎么一点也没有开窍呢”裴天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若是她能对你有情,就万事大吉了。”
“是属下无能,她……是个好女人,不会轻易改变的。”灰泽并无野心,他只是个奴才出身。
裴天匀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说:“让你为了她,放弃一切,你愿不愿”
灰泽一怔,抬起头,“陛下……”
裴天匀转身走回皇位,坐下,神色凝重地说:“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若是让她发现了,恐怕她刚烈不愿偷生。”
灰泽面容一僵,眼中惶恐,“陛下,属下一定不会让她发现端倪的,属下……可以做回暗卫,或者,离开。”
这个决择,对他而言是很巨大的。他从小被前皇后养着,从小就是裴天匀的仆役,他一生的意义就是保护裴天匀,就像他的天职一样。突然要离开主人身边的话,他会很迷茫很无措。可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