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做个隐士,就该躲进深山里,永不出来。你也说,你与我不同。”钱先生有些着急地说,“我是当年跟皇兄有誓约,出朝堂做一个普通人。而你,一旦这样大大咧咧的冒出来,总会有眼睛盯上你,你是当朝未废黜的太子,只要你活着,就是对新帝的威胁。”
风竹微垂眼帘,这些,他又何尝不懂。但是露出真容,实乃无奈。难道让他天天易个容跟齐双相处吗
“你若想回朝报仇,也该韬光养晦。”钱先生低声说。
风竹低低一笑,“那么皇叔会帮我吗”
钱先生眼神微闪,错开视线,“我早就不问世事。”
风竹冷笑,“皇叔还真是不该生于帝王家,幼时就见皇叔无心朝政,只做个闲散王爷。也不知是皇叔为了自保,还是本就毫无野心。”
钱先生看了看他,轻叹,“你父皇多疑,唯恐我这幼弟夺权,事实上,长兄继位,天经地义,我并无异议。远离朝堂也是为了避免祸端,还好,我现在十分享受这与世无争的生活。”
风竹轻笑,“皇叔博学多才,屈居此处,实在可惜。”
“国事,家事,都是事,能好好活着,才是大事。”
“皇叔倒是看的透彻。”
钱先生看向风竹,目光中有疑惑,“齐姑娘可知道你的身份”
风竹点头。
钱先生皱眉,“你们……未免太过大胆。”
“我难道要躲藏一辈子”
“那女人恐怕不会放过你。”
风竹望着钱先生,浅浅地笑着,慢声说:“倘若不是念及天纶,你以为,我会放过她”
钱先生展眉,缓缓的点头,“但愿,你们夫妻俩,能相安无事,做一对凡俗夫妻。”
风竹听罢,站了起来,朝钱先生行了一礼,“承皇叔吉言,我们一定会的。”
钱先生定定地看着他。
“时候不早了,双儿还在家里等我。两个孩子就交给皇叔了。”
钱先生点了点头。
风竹向他行了一礼,转身就往外走。
“匀儿。”钱先生突然唤住了他,“以后,若遇任何事,都可来寻皇叔。”
风竹缓缓回头,淡淡地看着他,“我可以信任皇叔吗”
钱先生眼神微闪,清浅一笑,“只看匀儿愿不愿意。”
风竹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转回身,走了。
既然十年不问朝事,为何今日对他这般关心
亲情对一个多年不见面的亲人,有多少的亲情可言何况皇室子弟。
风竹心里轻嗤。
他对这位传言中多么超凡脱俗的皇叔,并无多少印象
,有着提防之心,也是情理之中。
秦宇今天跟他说的话,貌似关心,却实是试探。否则,怎会句句不离朝堂之事
在他看来,当年选择了隐世,裴宇只是够识时务,势力不够只能退让,而现在,朝堂不稳,太妃掌权,若有人想反击,倒是合情合理。
……
齐双听到马车声,就知道她家风竹回来了,于是连忙迎了出来。
风竹还没到门口,就潇洒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利落的将马绳一拴,就走了过来,“娘子,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在桌上。”
于是,两人一人一样,将兔子和香水箱抬到了马车上。
“快走吧,再晚了就不好占地方卖了。”齐双还没坐稳就催促。
“着什么急,我们有马车还不快”风竹说着,掉了车头,快速赶了马儿往前跑。
“咱们又不是去赶集,要占摊位儿得早些,不然就没好位子了,人家都是天一亮就去占位的。”她这前几次去镇上,有留心打听这方面的东西。说实话,不管多小的行业,都有行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