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与我们不同,对于拿我们当奴隶使唤的大领导并没有任何心理上的畏惧,而且老爷子本身平时就好和人串闲话,所以对于这件事的感觉是既新鲜又有趣——毕竟除了借我们农具、指点干活方法之外,刘叔一点也没收到累——就像明明在狱友挖地道试图逃亡时密切关注并亲自奉送工具,然而东窗事发却假装事不关己,反倒因此获得减刑提前出狱的大恶人一样。刘叔故意挤靠着我们三个疲惫的人,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们。
附:
“冷静,你先冷静一下!”
本想继续向前走几步,尽量靠近的靳科停了下来,站在他最初站立的礼堂中央位置,抬起双手制止着,看着藏在阴影处,被散发着致命白光的手枪定在头上还浑然不觉,陷入昏迷的郑好;还有躲他身后,露出半个身子,左手玉指靠在手枪的扳机上,掌握着郑好生死的小七。
“你这是干什么我已经答应了,保证你的生命安全,”靳科不停的说话,希望能拖延时间,“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玉碎瓦全’两败俱伤的事情”
“滚!”小七毫不废话,言简意赅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情,不为所动,露出的一只右眼,冷冷地盯着靳科。
“你这又是何苦”靳科继续苦口婆心的劝告,镇定的说道,“即使我现在走了,你也插翅难逃了——不光是警察,我的同伴和学校内的其他势力,马上就到,你逃不了的!”
“不用你管!”小七坚决地说道,疲惫地眨了眨不断变重的眼皮:虽然现在这个距离,绝对不会打偏,但是望着眼前靳科看似毫无防备,却时刻在随着自己的细微动作而变换姿态的样子,小七犹豫了。以她自己现在虚弱的体力,与刚才靳科的身体所呈现出的反应速度来看,开枪的瞬间就会被挡住;甚至还有被反手制裁的可能——刚才还在为小碧没赶来打扰自己开心的小七,开始埋怨了起来……
“好啊,”一直上下打量着小七的靳科似乎发现了什么,赌博式的伸开了双手,向前走了一步,逼迫道,“既然你不用我管那就像你刚才一直希望能做到的那样——开枪吧!”
“……”因为没有力量,心里没底的小七被靳科的气势所迫,抱着郑好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杀了我吗动手啊!”看出小七内心的动摇与脚下的慌乱,靳科又前逼了一步,大声喊道——
小七又被迫退了一步,撞到了进来时的门框:不能再退了……
“站住!”小七突然直起了身子,瞪圆了双眼,一声怒喝,吓退了还要向前压迫的靳科,像电影里的警匪片一般,左手拇指果断的搬动了击锤,用力顶住郑好的太阳穴,“快滚!”
“你不会的”,靳科脑门上都是汗,连退了几步,还故作冷静地微笑着,“我不相信你会开枪。”
“要试试吗”抓回了主动权的小七,反倒镇定了下来,心里还为刚才被手无寸铁,只靠着一张嘴就被吓退的自己感到懊恼:如果不是因为太过虚弱,又怎么会被这种诡辩之人唬住——怎么这么长时间了,小碧还没来;似乎也没有惊扰到别人……
“不用试,你绝对不会开枪”,靳科还维持这句这双手的姿势,为拖延时间分析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从你不顾艰险与体力的缺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警局里救出了郑好;而且直到刚才,你还在保护着他,看得出来,你需要郑好——我不相信你现在会对他开枪……”——怎么还不来人……
“你要赌吗”小七面沉似水,原本秀美的脸上充满了疲惫与决绝,目光空洞,似看着靳科,又仿佛看着他身后的虚空,“最后一次机会,3,2……”
“我走!”两道浓眉被皱成了一条黑线的靳科,痛苦的大喊着,毫不迟疑的回转身子,擦着满头大汗,向外走去。
他知道——自己输了:
虽然以他的推算,小七开枪的概率只有百分之零点零四三,但是,自己不敢赌——不敢拿郑好的生命赌——只能先行败退,从长计议:为什么过去了这么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