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冷笑着站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挥了挥手,“带走。”
两个男人上前,架着柳贤,任他脚垂在地上,拖走了。
老k伸出脚踢了踢马朵朵,见她只剩最后一口气,把手指插进了她的枪伤口,转了转手指。
马朵朵大声呻吟着哭泣,昏了过去。
老k边在自己身上擦着手指上的血,边站起来走了。
马朵朵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在不停地往下掉,就像刚刚从西天堕入轮回那一次。看不见,耳边只有风声,心中充满了恐惧,胡思乱想起来。
这恐惧是什么呢,是舍不得,是放不开。
苦字当头,身在其中而不自知,不能体会。便是体会了也不等于解脱,看的破却未必能忍的过,忍的过时却又放不下,放不下就是不自在。
人空手而来,撒手而去。这一世,熙熙攘攘,所得的只有自己那点感情,对这个世界的那点感悟。现在死在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印度人是对的。
马朵朵觉得自己的梵天要醒了,她又得一切归零,重头开始。
重头开始做人、做鬼、还是做神这不过是轮回的一段,该头痛的人是秦广王。
想到秦广王,马朵朵笑了一下。
突然想到了柳贤。她可以死,柳贤不可以。
柳贤死了,就真的消失,什么都没有了。
就像那一日,大叫唤地狱里的万千鬼魂。
马朵朵仿佛回到了那一刻。
身穿灰布长衫的马面罗刹,双眼全黑,嘴里喷火。他手拿锁魂链不停挥舞,所到之处全是鬼魂残块。地狱之中黑烟弥漫,硫磺刺鼻。
马面罗刹深吸一口气,万千鬼魂嚎叫着被他吸入。浑身的力量撑的他身体快要爆炸,同时伴随着浓重的恨意和怨念,让他更加不能自控……
马朵朵呼吸急促,蹬着双腿挣扎,猛地吸了一口长气,醒了过来。
身边的人吓了一跳,“哟喂,吓死我了,要不要我救你”
马朵朵闻到了什么味道,就像戒酒七天的酒鬼闻到醇厚酒香,沙漠中濒临渴死之人看到了水。微一闭眼,再次睁开,眼珠全黑,向那勾得她魂魄癫狂的味道扑过去。
她仿佛听到身边的人惊呼,但她毫不在意,就像泡在酒坛里的酒鬼那么满足,身上也没那么痛了。
——好累。
马朵朵昏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身上暖烘烘,以为是春天的时候和紫菀躺在院中晒太阳。慢慢睁开眼,看到一扇铁门,淡淡的阳光从云里斜射下来,照在她身上,给她脸上铺上一层金光。
马朵朵意识完全清醒,一骨碌坐起来,拉开自己的衣服。看到胸口留有血迹,很小的伤口。伸手去够后背,拉扯得伤口作痛,她嘶地一声,缩回了手。
坐在那里呆呆地想,看来死不了了,昨天确实中了一枪,伤口怎么好得这么快。
——柳贤在哪里
马朵朵看着门外,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柳贤,心里一阵开朗。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口,走了进来。
马朵朵微微上扬的嘴角僵住,马上就垮了下来,没好气地说:“你们怎么在这”
“哼!”胥奇挥舞着竹尺,“要不是我们,你就已经死了!”
“你们救了我”
胥奇翻白眼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马朵朵看向胥浅。
胥浅笑靥如花,“你又没说要我们救,交易没达成,谁敢出手啊。”
马爷要说得出来话,还需要你救。马朵朵懒洋洋地问:“柳贤呢”
“我们怎么知道呀,”胥浅反问:“季安哲呢他把你打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