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积善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带着王翃张巡几人离开了这里,走的时候邀请魏少游一起去喝杯水酒。
魏少游知道这几个素不相识的人是想把他从漩涡里拖出去,笑了笑,摇了摇头,看了帷帽女子一眼,说了句职责所在便没离开。
回去的路上,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了敬重的目光,不过却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敬意。
得罪了关西六大姓子弟,肯定没几天活头了。
这一路上几人也是沉默不语,直到王积善问出了心中的困惑:“王翃,你是怎么认识那两个人的。”
王翃正在想着妻子会做什么美味,当做晚饭,突然被问了一句,轻描淡写道:“在我七八岁的时候,从来没见过的祖父回来了。”
“说是前线战事紧急,连顿饭都没吃就把我带走了,带到了长安,去了那座后来才知道名字的国子监。”
“就是在那里认识的裴伯言和杜希望,别看这两个小子现在挺神气的,当初在国子监那会儿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他俩被欺负的多了,就想往我头上撒气,老子...嗯...侄儿我当时正在和祖父怄气,正愁没地方撒气,这两个货就送上了门。”
“叔父别担心,这两个小子当年要不是我罩着,早就给人欺负的穿上女人衣服了,要是敢来招惹叔父,看我不打断他俩的第三条腿。”
王翃这句话还真不是虚言,刚说完,鼻青脸肿的裴伯言和杜希望只是略微的包扎了一下,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还有好远的距离就听见两人在那喊:“翃哥!翃哥!”
王翃听见这声翃哥反倒是有些尴尬了,毕竟自己的兄弟惹到了叔父,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叔父你看.......”
本来因为知晓自己身份那件事,王积善就觉得这个王翃的身份很不简单,现在居然又有一个能把他带进国子监的祖父,更加坐实了想法。
毕竟能够进入国子监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参加州县举办的考试,凭借真才实学成为一名乡贡,这样才能有机会进入那座全天下最高的学府,国子监。
另一种叫做荫生,也就是说长辈里有人担任高官,才会被皇帝陛下赏赐一个荫庇子孙的资格,进入国子监求学。
王翃有一个官职不低的祖父应该是确认无误了,但以马嵬县都是小鱼小虾的形势来看,就算王翃的祖父做到六品官,富态老人在三槐坊王家的地位也不会这么低。
更不说王翃的祖父有可能是一位穿着红色官服的五品以上大官,难道这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沉思中的王积善很快来到了别院,刚才在兰叶酒楼盛气凌人的裴伯言杜希望,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老实巴交的跟在王翃身后。
沉思了片刻,实在想不通就不去想了,推开后院的小门,邀请脸上有尴尬神色的裴伯言杜希望一起走进了小院。
进了小院,见惯了亭台楼阁和金碧辉煌的裴伯言和杜希望,很快被那方莲塘的别致景色所吸引。
两人站在莲塘边的木质走廊上,抓起一把饵料洒入水中。
荡起一圈圈涟漪,一尾尾锦鲤游弋过来,浮在水面吃着饵料。
莲塘,竹亭,锦鲤。
裴伯言杜希望住惯了铜胎鎏金旋子彩画的高门大府,一时间不禁被这简简单单,却又蕴含着一股子静谧气息的所折服。
心底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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