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帝心里的那一丝纠结内疚,随着太子锦立对他的质问怒吼,而尽数消散无踪,继而腾起的,反倒是释然!
想他身在帝位数十年,阅人无数,哪里看不出来,太子锦立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为君而撇开他对锦煜的喜爱不说,果断刚毅,雄才大略的煜亲王,又何尝不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先祖打下的大赵江山,来之不易。又经过历代帝王的励精图治,才有今日的一番景象!他若是因为内疚,便将它托付给一个不适合守成,也不能开疆拓土的平庸之辈,那么,百年之后,他又有何面目面对锦家列祖列宗
再则说,按照律法,中宫联合外戚图谋造反,锦立这个中宫嫡出的太子,自然也就失去了继位大统的资格!
废太子,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如今,太子竟然为此起了怨心,不顾君臣父子,对他这个父皇大呼小叫的质问,那他还顾忌什么
早晚都是‘一刀’,这个坏人他来当,那又如何
谁知,赵帝还未开口,平素低调的安平王看不下去了,出列喝道:“太子,请慎言!”
太子原本以仁厚恭谨为人所称道,眼下却是理智五存,明显是有些癫狂!吼出了心里藏了多时的话,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不差安平王这个十四皇叔了,接着咆哮:“皇叔,连您也觉得侄儿该退位让贤吗”
安平王心里倍感失望,懒理这失去理智的太子锦立,抬眸望向玉容微变的上官清,问道:“大学士,按照我大赵律法,中宫嫡出的太子,在母族造反的情况下是否还有资格继位无视君臣父子之礼,对陛下恶语相向,又该当何罪”
上官清没想到这素来不参朝政的安平王,会突然如此的‘雷厉风行’,还将这‘烫手山芋’丢给自己。一时却是有些怔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出列,恭谨应道:“大赵律出自太祖,上谕,凡是外戚造反或者不臣之心所察属实的,三代之内不可委以重任!君为臣纲,父为子纲,欺君罔上藐视君威,不敬父母者,按律……”
话未说完的上官清,便被太子青筋暴跳,面目狰狞的打断:“想治本殿罪便直言啊!何须引经据典,扯什么太祖律还有你上官清,你上官一族存了什么心思本殿不知吗告诉你,功高震主,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上官家,哈哈哈……”
锦煜原本古井无波的安坐椅上,对叶婉如和太子的闹剧不屑一顾。谁知太子不但质问自家父皇,咆哮十四皇叔,更是怒怼自家大舅子。
这让时刻记得心儿护短的锦煜是冲冠一怒,幽若寒潭的菱眸冷冷射向太子间,冰封千里的嗓音随即响起:“江山于我又如何本王若想要,这天下又如何太子想要这江山,只管拿去便是,又何必寻死觅活,恶语相向”
一番话落,殿上
落针可闻,众人无不被锦煜身上散发的王者之气,睥睨之势震撼,一众大臣还好,毕竟都是见过大风浪的,心潮澎湃间勉强还能立住。西凤宫的暗卫和殿内侍候的宫人,却是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莫敢逼视如此风华的煜亲王!
太子几番色变,原本就对锦煜心存畏惧的他,要不是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估计也早就跪地在地了,却是再没了之前的气势,瞬间又如之前那般,嗫喏着,半天也没再挤出一句话来。
今日统筹这一番局面的,自然是锦煜这个煜亲王。赵帝对他言听计从,也不是爱子无下限的盲目,而是相信锦煜有这个能力掌控一切。
现下锦煜如此说,赵帝却也帝心豪迈,不落下风。不敢外面风声鹤唳,局势未明,只扶案而起,威严道:“即日起,孤称太上皇,太子继位,诏书等拨乱反正之后下达全国各州县!”
元丞相大惊失色,跪地高呼:“陛下,万万不可……”
让太子继位,难道就不怕叶家兄妹死灰复燃吗那今日这一番局面,岂不是白费心思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啊!
众臣包括安平王在内,个个下跪疾呼:“万望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这急转直下的剧情,令众人哑然失色,心慌意乱!
叶婉如闻言,不敢置信的瞪着一双凤眸,张着嘴,几番话说不出口,只是抖着手指,指着那同样呆若木鸡的太子锦立!
玉妃娇容色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