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五皇子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明明距离承帝最近,却没能挡在承帝面前,遭到了厌弃。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患难见真章。
不管是朝堂上,还是朝堂下的人,都很清楚,凌文昊明面儿上是被禁足,但事实上,根本就是被圈禁,终其一生,恐怕都不会再有踏出王府的一天。
谁知道,这天儿说变就变了。
承帝居然解除了五皇子的禁足,连静贵妃都复宠了,甚至更胜往昔,得到了协理六宫之权。
虽说后宫跟朝堂没什么关系,但后宫的女人,却能影响储位之争!
不少人都在感叹:帝王心,海底针,但更多的人,心里却明镜儿一般。
承帝虽然在位时间不短,可大半都陷在祖帝的阴影里,如今大权在握没几年,立储也不过是依照祖制。
先前太子,二皇子,五皇子,伤的伤,死的死,贬的贬,承帝急需物色一个储位人选,安抚朝堂,六皇子这匹黑马便横空出世了。
可现在战王身负血龙,功高盖主,六皇子占尽民心,声名远扬,这位皇帝陛下,就无法安心了,于是乎,五皇子复起了!
一时间,五皇子府门庭若市。
若是换了先前,凌文昊必定大张旗鼓,来者不拒,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因着磋磨转了性子,哪怕连续三日入宫伴驾,圣眷不断,也没有半分张扬的意思。
五皇子府大门紧闭,与禁足期间,一般无二。
与朝堂风雨欲来的气氛相比,挽婷阁则是风景如画,岁月静好。
寝室内。
瑞珠和常月娥将三方承盘一字排开,笑意盈盈道,“大小姐,这些都是刚刚战王殿下,让刀侍卫送过来的。”
瑞珠口中的刀侍卫,指的自然是刀二了。
穆颜姝放了医书,随口道,“刀二人呢”
瑞珠实话实说的回道,“刀侍卫放下东西就走了。”
说来,要是换了之前,刀二少不得要给某位爷好好的歌功颂德一番,绝不会如今日这般,走的干脆。
原因无他,那时,凌四还没跟穆颜姝定亲,生怕她不收东西,自然需要一个说客,一个刷好感的传声筒,可现在两个人都成亲了,凌四确定穆颜姝不再拒绝他的心意了,刀二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他这个送东西的都没跟自家媳妇说上一句话,哪儿轮得到别人呢!
什么叫小心眼,什么叫过河拆桥,什么叫翻脸不认人,这就是了!
不得不说,哪怕穆颜姝心思玲珑,也猜不到某位爷的九转男儿心,听了瑞珠的回话之后,没有多想,就将目光落到了承盘之上。
留意到她的目光,瑞珠不禁笑道,“大小姐,战王殿下真是有心,居然送来了月光纱。”
“月光纱”穆颜姝眼底带出了几分兴致,伸手抚了抚承盘中月白色的薄纱。
只见那轻纱,质感丰厚,却剔透晶莹,似珠光莹莹,流沙缓缓,端的是精美不凡,动人心弦。
“奴婢对月光纱了解的也不多,只听说这月光纱产自北魏,稀少得很,每年皇室也不过才得十几匹罢了,这月光纱之所以不及华光蜀锦和雪缎儿名头大,还是因为它的质地,无法单独穿在身上,要不然,这稀罕程度,恐怕还在那二者之上呢。”
瑞珠似感似叹的笑道,“听说这月光纱白日穿还没什么,若是晚上穿在身上,便似月光流动,若星月生辉,月光纱也因此得名,这月光纱制衣极难,千秋宴还有五日,便要举行了,若送来的是布料,就赶不上成衣了,战王殿下面面俱到,直接送了成衣过来,这件纱衣跟这件雪缎儿罗裙,当真是相配的紧。”
穆颜姝瞧了瞧瑞珠手下所指,实话实说的点了点头,“是很美。”
站在一旁的常月娥,倒是略有不服气道,“我倒是觉得二公子送来的这件华光蜀锦长裙,搭配香妃纱也很是不错,小姐不妨带着,也好有个替换。”
穆颜姝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不过是去吃个饭,用不着这么多行头,阿霄送来这两件就成了。”
瑞珠和常月娥闻言,皆是不约而同的嘴角抽了抽。
这全天下,估计只有他们家小姐,将千秋宴,当成寻常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