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四登时一噎,被堵的没话了。
他就觉得奇了怪了,平常怼人的时候,他那灵感简直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咋每回到了颜丫头这儿,他这脑袋就跟生了锈一样,转不动了呢。
眼见穆颜姝似要放下窗帘,凌四登时妥协了,涎着脸道,“别别,爷这就给你备马。”
早在湘南的时候,凌四就给穆颜姝准备了十来匹宝马,这次带回来了大半,自然是吩咐一下去,马匹就被准备好了。
直到二人绝尘而去,混在队伍中的裴雪烬才注意到这一点。
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苍茫的雪色中,他不受控制的策马上前几步,却最终停了下来。
留意到他的动向,周淮安还以为这位世子爷是有什么不满,当即牵着马,走了过来,在马匹的掩护下,抱了抱拳,“裴世子,盛京城遥遥在望,大可不必心焦,这城楼上的眼睛不少,您还是请屈尊下马,休息一下吧。”
裴雪烬虽然心里不舒服,可还不至于跟凌四手底下的参事过不去,依言翻身下马,却没有开口说话,周身又静又冷,莫名有些孤寂。
因为自家王爷肆意妄为,周淮安本就有些心虚,眼见这位世子爷情绪似有不佳,便自然而然的没话找话道,“这盛京城可是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雪了,这都该赶上湘南的那场初雪了。”
裴雪烬蓦地开口,“差远了。”
周淮安真心没想到这位世子爷还真开口了,不由怔了怔,“裴世子说什么”
裴雪烬侧目,一脸正色,很是沉肃道,“我说这场雪跟湘南城那场雪差得远了,云泥之别,毫无可比。”
周淮安:“……”
他以为他们家爷最近已经够不正常了,没想到这还有一个不正常的。
不就是一场雪吗,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还云泥之别,差距有这么大吗,也不知道这一个两个都是咋了!
得,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周淮安跟裴雪烬请了罪,便恭恭敬敬的退走了。
裴雪烬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回忆起了珍藏于心底深处的那一夜,整个人仿佛化为了雪峰,跟漫天的风雪融在了一起。
坐在马车里的卢青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又是妒忌又是不忿。
不过盛京城近在咫尺,眼见自己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卢青青安分守己了一路,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盛京城外,大军不着急不着慌的歇下来了,这可急坏了那些守城门的将士。
他们都傻眼了:就算你们想安营扎寨,也得见过皇上再说吧,哪儿有擅自安营扎寨的!
战王殿下啊,您老每次回个京,不弄出点幺蛾子就不舒服是吧。
可为啥您老非得可着城门祸祸呢,您换个地儿不成吗!
不管心里如何苦逼,城门上的将领还是迅速做出了反应,再次派人,朝着宫里,绝尘而去。
可惜,不管这人如何快马加鞭,消息也不是立刻立马就能传到的。
皇宫,议政殿内。
得知了凌四已经抵达城门的消息,已经用过早饭的承帝,很是有些胸有成竹的等在了议政殿。
结果左等也没人来,右等也没人来,等他准备差人去问的时候,才得到外面传来的消息,凌四居然叫人在外面安营扎寨了!
都到了城门口还不进来,他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