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血滴静静悬于掌心上方一寸处,背靠冰丘,斜坐在冰面上的李鸦抬头望着上官奉剑,看着她像自己期待的那样卸下脸上面具,轻移三步,然后俯身将冰唇凑近了血滴。
冰唇触到红血的刹那,一抹血色缓缓沁出。
夺目胜耀阳。
就如一位大师在为绘于纸上的绝世佳人着色一样,点朱唇,抹腮红,挂青丝,染墨瞳,有别于冰晶的鲜活之色由红唇而始,逐一出现在仰首而观的李鸦眼中,血目转黑,柳眉轻弯,旧颜再做新颜。
吸食了精血的上官奉剑重新站直身体后,便一动也不动了。
云怀烈和叶兵灵两人那边剑刃相撞之音还未停下。
李鸦听着略显嘈杂的叮叮当当声音,看着静静立在那里的上官奉剑身上,留在自己印象里的高傲与十足英气尽去,只余温婉,咧嘴笑出了声。
付出的那点代价,现在再去看,仅是拿碎石换了美玉。
值!
上官奉剑身上的变化和李鸦一样止于面孔,覆在身上的贴身白甲未消失,其下的冰晶之肤李鸦虽看不到,却也知还是那样。
百血铸心需要一段时间,李鸦取出冰心之血,见上官奉剑没反应,知道她与自己状况有所不同,便靠坐静等起来。
叶兵灵还没停手。
北幽之剑已被她抛到一边,取下自己的长弓,扯弦出箭,一道道一闪而逝的冷光从弦疾出,一支又一支,几乎首尾相连的冰箭射向了只在十几米外的云怀烈。
刺耳尖啸从云怀烈耳边远去,能躲过去的躲,躲不过去的用剑刃磕飞,云怀烈一边在心底嘲笑叶兵灵稀松平常的箭术,一边欣赏格外养眼的飒爽英姿。
这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莫名其妙,更是鬼使神差在自己心口刺了一箭的女人,不懂羞耻的吗
先不说两人不能动弹时候,一直死瞪着自己看,这会能动弹了,也能开口说话了,打打杀杀之前最起码要骂上几句吧。
最起码知道她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
云怀烈有心提醒一句,却又挪不开眼,活这么大,练了这么多年武,他还真没见过如此精彩的箭术。
尤其是这女人举弓拉弦的姿态,便是青楼里迷倒万千寻花问柳客的花魁也比不上,香艳无比,太刺激。
这地儿也好,入目皆冰,衬得起她一览无遗的身条,寒气逼人,更显如白玉般赤身。
云怀烈贼眼不离叶兵灵,看哪哪养眼,瞟哪哪诱人,漫不经心地磕飞一支支冰箭。
便是贴身而过的凉嗖嗖冰箭也不在意,只要不射伤自己就行。
一支支冰箭从云怀烈身边飞过,沉浸美色之中的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兼具精美与防御之能,却显得破破烂烂的衣物被一支又一支冰箭划破,然后带飞一片又一片碎衣,不知不觉中,挂在身上的衣物已快掉落。
叶兵灵举弓的手臂突然放了下来,一支冰箭尖啸而出的同时,深蓝冰甲瞬凝于身,遮住她美好娇躯,而后叶兵灵定定站在那,目光上下移动,其内充满不屑。
云怀烈光了。
也愣了。
浑不觉自己硬是盯着人一女子看了整整一天是有多么恬不知耻,脱口而出,“你居然……”
叶兵灵盯着云怀烈不言不动。
“你脑子是有病还是怎么着”
叶兵灵依旧盯着云怀烈不言不语,冷着一张俏脸,微微抬了抬下巴。
云怀烈气乐了,“哈,你刺了我一箭,自己把自己弄成那样,还不许我看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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