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随着两具尸体栽倒而停止。
三人一个没死,反而是连山活了过来。
蓝颖伤的最重。
连城屁事没有,反而借此进了一步。
赵洗锋入超武,内罡化形为蛟龙。
皆大欢喜。
身着铁猿之铠的连城慢步而回,先将蓝颖抱在了怀里,随后擂了李鸦一拳,一点劲没用,却把李鸦擂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的向李鸦笑了一笑,连城看向持枪而立的赵洗锋。
又看向连山。
连城与连山是有愧于赵洗锋的,被赵洗锋扎了一枪理所应当,甚至觉得赵洗锋下手不够狠,扎穿胸膛却没扎穿心脏。
要是扎穿心脏,李鸦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他们两人。
却不知道,这一枪算不算报了仇。
总不能真如李鸦所说,赵洗锋要报两次仇吧。
连山迟疑开口,“锋儿,尽管不想对你说这些,但我不想看你被仇恨煎熬。”
“那日于擂台上,我与你父都不忍下杀手,我却没料到你父亲在他的枪上做了手脚,枪头折断,我未收住手……”
“我知道。”
赵洗锋打断连山,他那日去找连山,连山昏而不醒,床边放着折断的枪头,他便知道了事情始末。
不光知道他父亲为何而死,更知道连山为何重伤不治,无非是惺惺相惜的两人互为相让,结果两个人都活不成了。
让他恨无处恨,怒无从怒。
只觉可笑,更觉可悲,直至决定把两人未完之战继续下去,与连山,与连城。
“你若心不畅,我可自裁于此。”连山凝声说道。
赵洗锋未语,坐在地上的李鸦却呵呵笑起来。
“狗血了点。”
不管几人是否明白狗血这两字的意思,李鸦大大喘了口气后,语出惊人道。
“仇都已经报了,还说个什么劲”
“此为何意”连山皱眉,他对李鸦有模糊印象,不知道李鸦为何掺和进来,也不知道李鸦如何将他救醒,若不是看连城对李鸦态度前所未有亲近,就凭他这句意思隐晦却讽意再明显不过的话,当场就会发怒。
李鸦坐在地上看着连城父子,呵笑声停下,再转头看向赵洗锋,脸上已现十足嘲讽。
“老爷子肯定是死了,连一天都活不过,你要是等不得这一天,就让他自裁。”
“连城也活不好了,我死他就得死,你打不过连城,一枪扎死我,省心,省力。”
不管赵洗锋一直冷漠僵硬的面色突然变化,李鸦嗤笑发问。
“对此结果,你可满意”
“你救过我一命,想拿回去随时可以,作为回报,杀一个死两个,这买卖硬是做得。”
回想起李鸦将血河倒灌入两人体内,一个昏死而将死,一个利刃加身而将死,却都活了过来,本就觉得不可置信却暂时忽略的赵洗锋信了李鸦所说。
连城也信了。
蓝颖不信却不得不信。
对自己伤势了如指掌的连山细细查看身体状况,发觉在自己身体内不断消耗的血液后,只得低叹一声。
枪尖忽然顶住李鸦心口,赵洗锋再维持不住几让他崩溃的疯狂情绪。
恨
怒
悲
还是从一开始就在心底隐而不去,越来越根深蒂固的疼
自古忠义两难全。
父亲为两者所累,全了忠义没了性命,赵洗锋不再言忠,更不想言义。
却为义生,为义死。
赵洗锋从出枪之初便打着和连城父子死在一起的主意。
更狗血。
但他想不到别的主意,杀父仇人看着他长大,仇人之子以兄长待他,何等煎熬
何为恩怨情仇
四个字让他赵洗锋一人尝了个遍。
“我杀了你!”
嘶哑低喊,赵洗锋往前递枪,枪尖一点点扎入李鸦心口。
不该救他。
搅了自己所有好事,打乱自己所有计划。
连城欲出手,却被蓝颖拉住,“你信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