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难早就在防他逃脱,收了元胎骷髅,再次拔剑,挥剑朝梁纪圆直劈而下,气凌山岳。梁纪圆取出一件戒尺状灵器,不敢迎击,一边闪躲,一边偷空攻击,与魏书难周旋。郭书翔三人看来,魏书难大开大合,倒像是一个金丹高手,而梁纪圆一个金丹修士,偷摸猥琐,却像一个跳梁小丑。两人越战越快,身影已经无法看清,惟看到满天皆是金色剑光闪耀。终于,传来梁纪圆一声惨嚎,扑倒在地,双腿齐膝被斩断。魏书难气息微喘,显然也是耗力不少,拄剑调息。郭书翔挡在魏书难前面,取出一颗茶壶大的骰子,就要朝梁纪圆砸下。这时,梁纪圆堂堂金丹修士,竟然哭着喊道:“等一等,求你让我再活一会。”
郭书翔道:“你要是不作恶,说不定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梁纪圆听了,先是哈哈狂笑,紧接着嘶声裂肺道:“你们正是壮年,前途无量,当然体会不到寿命耗尽的苦。你们知道吗我每时每刻都在害怕,怕睡觉了再也醒不过来,怕吃着饭寿命就到了,甚至睡女人都会想这是不是最后一次了。我怕,好害怕!”虽然看不到梁纪圆神色,但声音里的凄惶,让死亡带给他的恐惧一览无遗。觉得这人说不出的可怜。生死有常,看不破,终究是苦。梁纪圆声音转为狞厉,道:“我辛辛苦苦修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长生么,怎能就此死去。老子才不管什么邪功不邪功,只有能活命,怎么就不能练你们现在自诩正义,等你们到了老夫这个地步,你们也会跟我一样的。”郭书翔道:“可怜,真是可怜。”梁纪圆怒道:“你在可怜老夫么老夫何须你可怜。”郭书翔笑道:“您老人家误会了,我说的可怜,是现在杀你觉得一点负担都没有。”骰子朝梁纪圆头部砸下。之后,郭书翔却丝毫不敢放松,骰子拉长拉宽,成为一面长方盾牌,挡在身前。梁纪圆金丹还在。梁纪圆却丝毫没有再与两人相争的意思,金丹破窍而出,朝远方遁去。郭书翔正要追,身后魏书难道:“让开!”郭书翔急闪到一边,一道纯金色剑气擦肩而过,追上逃走的金丹,狠狠斩在其上。金丹砰的一声,化为万千光点,消失在天地之间。
魏书难收剑入鞘,对郭书翔道:“我先走了。”又朝沈轻约两人一点头,御剑远去。中行道急道:“魏真人怎么就走啦我还没跟他老人家说句话呢。不还得去找后台算账吗”沈轻约噗嗤笑了,道:“魏真人说了,他老人家不老。”郭书翔道:“这事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魏师兄和九盟南宫家的南宫海日是顶要好的朋友,南宫海日归道之后,魏师兄一直就不痛快。”中行道插口道:“这和找后台麻烦有什么关系”郭书翔一巴掌拍他脑袋,道:“听我说完。这梁纪圆是九盟靖安城梁家的人,梁家又是九盟南宫家下属家族。而且梁家有个女人嫁到了南宫家,好像是南宫海日的伯娘还是婶子什么的,所以这次到梁家来主持处置的,肯定是南宫家的人,魏师兄不愿意跟他们照面,不好说话。我们兄弟就没这顾虑了。”中行道听了,看着魏书难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这魏真人不仅本事大,人还有情有义,真乃大丈夫,我辈楷模!”郭书翔看了看黑漆漆的墓穴,深深叹了口气,道:“走吧,进去仔细搜一遍。虽然料想得到不会有人幸存,但也要亲眼证实过才算数。”中行道忙道:“我来开路!”
南宫海澈乘坐着白玉舟往靖安城急赶。心里默默算计时间。以白玉舟的遁速,日行万里。数个时辰可到。想到三婶来前拧着他的耳朵,让他无论如何要尽力保全梁家家主,就一阵头疼。这个要求无可厚非,毕竟是娘家亲哥哥。可让自己怎么保全这么大的事,这么多条人命,总得有个人承担责任,梁家家主是当然人选。再说了,周书征千里迢迢跑来举告,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以面子上的尊重换取实际上的处置权。九盟和家族的意思,是无论如何要把这事压下,不能让它继续发酵。传出去对九盟和南宫家的影响太大。至于梁家的人,能保则保。也就是说保不了就不保。自己处置起来肯定以家族和九盟的利益当先,要做到这点就得满足人家东华派的要求,就得把罪过死命往梁家身上推,处置时就得往重里办。同行的周书征看南宫海澈愁的一脑门黑线,面上保持冷峻严肃模样,对南宫海澈探口风的话爱搭不理。南宫海澈不死心,死缠烂磨,周书征被磨得烦了,方道:“靖安城里是邵师兄在主持。”听说去靖安城的是邵书逢带头,南宫海澈心里舒了口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