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元摇头道:“没工夫让你好生读书。明日起开始重新建城。何云同他们要随张承歌学本事,建城之事由你全权接管。工匠今夜便至。你好生思量,该如何去做。建城的事不得耽误,学习阵法也不得耽误。”之前建筑新城,本已初具规模。余书元去江蒙城时,命暂停施工,工匠也被北凌城召回使用。后遇漠北人偷袭,新城被毁坏殆尽。
建城一事,李云泽曾经全程参与,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从中受到的锻炼也大,在使用之中学习阵法,理解起来更为深刻全面。接到吩咐,没有丝毫抵触。找到何书同等人,将之前建城的资料全部接收了过来。
李云泽寻思,之前何云同管总,其余东华弟子和他各管一部。现在只剩他一人,定然不能再如此。张承歌管人的一套,倒可以一试。严明规矩奖惩,让工匠去管工匠。
细细拟了条陈,傍晚的时候交给余书元。余书元看罢,几乎所有的事务竟都交予工匠管理,他单管阵法布置,连工程验收都推给了何云同。从条陈看,这小子对权力竟毫无兴趣,与张承歌完全就是两个类型。
此后,李云泽将一切事情都放下,一边抱着这本《浑天阵法寻真》啃个不停,一边忙于在城中布置阵法,有了疑问就来问余书元,弄清楚了就着手布置。遇有疑惑,就反复揣摩其中不通之处,对阵法一道,渐渐痴迷起来。收获也是越来越大。
金池阵是他上次布下的第一个阵法,位置在城西南角,作用是防护主阵的一处位点。此次重新布阵,李云泽思考良久,将金池阵改为抱水阵。原因有二,一者主阵是土行阵法,土生金,难免会出现喧宾夺主之势,本该起防护作用的阵法,反而侵占主阵的灵气。二者金行术法防御的极点高,却失之过刚,刚则易折。守城作战,受到的攻击往往连绵不断,瞬间受到攻击的极值未必很高,故而,防御的韧性更为重要。
工匠们一边高兴,一边苦恼。高兴的是李云泽放权给他们,他们是真正知道该如何高效施工的人,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能。苦恼的是李云泽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不停地修修改改,阵法改个一次两次是常事,有些地方的阵法,改个三次四次的也不鲜见。有的甚至改过之后,过一段时间,发现这处改动并不妥当,就又改回原来的阵法。后来,遇到拿不定主意该不知哪种阵法的情形,干脆找张承歌借上一队人马,用实际攻击检验,看到底是哪个阵法更为管用。
短短两个月内,竟让李云泽将《浑天阵法寻真》弄通了个大概,在余书元指点下,已经能够布出三环联阵,即将三个阵法以最俭省的方法布置出来,可各自单独使用,也可联合启用。所谓一理通百理通,再去摸索研习其余变化之道,便有了基础。
这日,李云泽正打算去找余书元,有几个疑问想要请教。刚出门,看到一队人马风风烈烈进了镇子。走在最前头的是张承歌。张承歌看到他,朝后面挥了挥手,后面的人马轰然散开,各自离去。张承歌哈哈大笑着跑过来,拉着他疯了一样闯进帐篷,在帐篷里来来回回打转,嘴里不停地吼着:“痛快,痛快!公子哥,今天太痛快了!”李云泽看他一身的血,帐篷外也是人马喧哗,不时传出修士受伤的惨叫声。惊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张承歌也不回答,掏出乾坤锦囊,呼啦啦倒出一大堆兽皮卷等物来,道:“快找,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竟然全是漠北有关修行的著录。李云泽一边翻捡,一边问事情原由。原来张承歌这厮带着人马直接杀到一个漠北部落。这次角色转换,攻守易位,漠北部落中却没有张承歌这般人物。被杀的大乱,连筑基修士都被他磨死了一个,重伤逃走了一个。这正是张承歌所渴盼的血战,在鏖战之中,磨砺修士的韧劲与血性。
李云泽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这厮就如此大费周章,心中感动,此行想必十分危险。问道:“咱们死了多少人”张承歌张口答道:“百十来人吧。”现在张承歌编列内总共不过八百多人。李云泽一听竟然死这么多人,心里不忍,拨拉这面前的兽皮卷,默默地道:“其实这些东西,没有那么重要,我也没那么重要,死这么多人真不值!”张承歌拍了他肩头一巴掌,道:“快别高看自己个了。跟你有啥关系。是我想干大事,当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