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月,武梁城分外热闹,燕归楼的雅会轰动了整个城池。上至大修巨贾,下至摊贩黎庶,莫不在谈论雅会盛况。次日,燕归楼宣布雅会延续十日,只是已经观看过的嘉宾不会被邀请参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士与溪君毫无兴奋之情,反而越来越着急。雅会虽然大获好评,然而两人对此全然无意,所寻之物依旧是没有一点眉目。溪君叹道:“师傅又要伤心了。每次寻而不遇,师傅都要难过许久。我想师傅了,师姐,带我回去看看师傅吧。”窗外飞进来一只纸鹤,青士取出一件径长一尺余的圆盘,在中心处放进一颗灵石激活,虚空中一片波纹荡开,纸鹤感应到,轻飘飘落在圆盘上,双翅展开化作一张信笺。青士取过一看,叹了口气道:“师伯那里也没有眉目,让咱们也不必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唉!竟然真像无已尊者所说,缘分未到,寻必落空。”
十日后一大早,李云泽婉言谢绝了吴量音的挽留,张承歌也笑嘻嘻地拒绝了琼姑让他跟着回玉央城总号的邀请,他言道:“将来要是混不下去了,就去找姐姐讨饭吃,要是有出息了,就要风风光光地去看姐姐,给姐姐挣面子。总之,无论如何都会去看姐姐的。
万一夫答应了吴量音的邀请,随之往未央城燕归楼总号任乐师,倒是让李云泽放下了一块心事。月余相处,李云泽从老人处受惠良多,却又无以为报。此番别离后,不知是否还能再见。万一夫倒是看得很开,道:“老头子还有二三十年好活,以前总听说玉央城有多繁华,正好去体验一番,小哥将来有空,不妨到玉央城找老头子。”
李云泽意外收到一件礼物,溪君给他送了一把竹箫,让锦瑟送来。看着周围异样的眼光,李云泽倒是心中坦荡,他连溪君的面都没见过,心想多半是为了之前阻止楚天阔的事。张承歌心中大不平衡,嚷道:“凭什么呀这小子树底下一座,吹支小曲,就给他送东西。我忙前忙后,又是划船、又是读诗、又是喝酒,怎么没人给我送东西。”一边说话,一边目光屡屡瞟向禹管事。禹管事“哈哈”大笑道:“早备下了。”招手示意,旁边小厮牵出来一套驮车。拉车的是一匹纯黑的驮兽,颈昂腿壮,十分神骏。禹管事道:“承歌老弟,那日要不是你神思机敏,老哥怕是要吃大亏。你们带着小孩子赶路,没有车马怎么行,这套车马送与你们代步。”张承歌得意洋洋的道:“小事一桩,别放心上。”
临行前,李云泽还特地去了监牢一趟,带了些好酒好菜给服刑的楚天阔。楚天阔喜出望外,拉着李云泽的手直说李云泽够朋友。李云泽道:“喝了你的茶,总得表示下心意,这桌酒菜怕连你的茶叶沫子都比不上。”
三人在晨光中又踏上北行之路。此时囊中丰硕,不愁温饱。一路车马,脚程快了不少。一个月之后,到达北凌城。北凌城是东华派最西北角的一座小城,往西越过沌河,便是江津派辖地,往北翻过狼居山便是荒漠。北凌城小人稀,还比不上芦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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