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在捡漏的好日子不多了!”胡途弄了个大黑口罩戴着,低调的逛着。
他尽量不说话,也不在一个摊位上停留太久。遇到了好东西,问价还价,接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争不抢,扭头就走,特爽快。
要是遇到了疑心重的卖家,见胡途爽快答应,突然就不卖了。不管那东西值多少钱,胡途都绝不纠缠,扭头便走。一些卖家把这东xc在角落,回家找人鉴定,果然都是老东西,顿时暗道幸运。
其中又有半数人疑心特别重,胡途这么一走,便又疑心这东西还是假的,又把胡途叫回去。
这么犹犹豫豫的,也该他们破财。这回胡途依旧给钱,拿了东西装包里就厉害,依旧爽快。交易既成,卖家就是再有疑心,也不能纠缠不休,否则坏了规矩,摊子也甭在这摆着了。
但不管怎样,确实又有更多人注意到了胡途。不光卖家,还有在古玩店消费过的买家。这些人把胡途弄得焦头烂额,又无可奈何,对于那些买家还得说着好听的话供着,有气都没处发。
比如下面这一幕:
“呦,这位莫不是是胡先生”说话的是位精致的老汉,最精致的是秃了顶的那一片,被从右边长长了的头发盖住,稀疏地如沙漠中的丛林一般,隔老远就能看到锃亮的脑门。在他说这句话之前,他面前蹲着的那位年轻人正漫不经心地询问一只花瓶的价钱。
问价的便是胡途,听到有人认出他来,他自然地点点头,瞅见那人嘴角的笑意,他又下意识的摇摇头,可摇头也没用了,他已经露馅了。
那老汉怕是跟老七一胎生的,做生意好不实诚,他说道:“这个瓶子好像是我老婆插花用的,唉,怎么放在这里了,这玩意可值上百万呢。”他像抱宝贝似的把那个花瓶拎起来,上下打量几眼,“嗯,果然是它。多谢胡先生提醒,不然我可就糊里糊涂卖出去了,回家我媳妇非得大耳刮子抽我不可。真对不住您,您要是要别的东西,我可以给您算便宜点。”
“哼。”胡途闷哼了一声,心想着这摊子又泡汤了,这几天的收获一天比一天少,连往里馋东西都不方便。他憋屈之下,指着一个一看就是现代艺术品的瓷碗说,“那这个呢,多少钱”
“哎呦。”那老汉端起碗,说道,“这不是我儿子用的那个碗么我那个傻儿子有个怪毛病,别人认床、认家,这家伙就喜欢认碗,不是这只碗盛的饭,他都不爱吃。唉,也不知道是谁把这只碗放在这里的。”
“老伯,您事儿可真多。”胡途打算回去了,忍不住吐槽一句。站起来一拎包,轻轻的、瘪瘪的,让人心疼。装钱的布包倒还鼓鼓囊囊的,却让人心酸呐。他摇头晃脑,离开了,以自己的心疼和心酸,换来那老汉的眉飞色舞,收了摊,回家去找人鉴定宝贝去了。
忙活了半天,全给别人做嫁衣,你说这事多憋屈。
话又说到另一节。胡途一脸失望的离开,却没注意到后面跟着的尾巴。潘家园里人山人海,目的各有不同,有人喜欢盯古董,有人喜欢挣钱,有人却偏喜欢盯别人口袋里的钱,这人又偏偏跟胡途有仇怨,凑到一起必然会产生社会学效果。
只见缩着脑袋的大脸上镶着一双水灵地贼眼,时不时在胡途身上打量,继而戳了戳新伙伴的手臂,说道:“看见那个人没,包里全是钱,就这这家伙害得柱子进了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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