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林边又剩下云起自己,清清静静。
云起愕然望着自己的身体,他一丝不挂,全身黑溜溜的,从离家兵器店拿的那些武器也都不知所踪。
此地不宜久留了,云起想。然后他光着屁股,开始在这黑夜里奔跑起来。
也许是刚刚吸收了野火的缘故,云起现在只觉自己的小小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力量,他将火道之力徐徐送往脚底,变得脚下生风,越跑越快。
在这半夜时分,如果有人看到正在奔跑的云起的话,说不定会吓得魂不附体——只见在漆黑的丛林当中,有一个全身焦黑的小孩儿,他光着屁股一路狂奔,速度犹如鬼魅,身姿时高时低,最诡异的是,他脚底居然还隐隐泛着红色的火光。
说他是鬼,绝对没有人反对。
可惜的是,在这后半夜的庐山脚下,除了夜间出来觅食的动物,别的人是没有了。
云起跑了半个时辰,也不觉疲惫。云起想,索性一路跑去黄山好了。
在黄山附近的长江里,他师父的尸首还在等着他打捞,如果是在找不到师父的尸体,那就上黄山莲花峰,直奔临月总堂。
毕竟,苏扬曾经是临月派掌门董千陌的爱徒,别说苏扬被离秋羽所害,就算是个路人,死的这般惨法,他董千陌作为天下第二大正派的掌门,总该主持些公道吧
云起打定主意,以他现在的武功,出其不意对付些小虾小蟹还好,打离秋羽那个奸贼还是打不过的,不如找些帮手,向天下人拆穿他离家家主的险恶真面目。
说不定,步家灭门惨案背后的主使就是离秋羽。
刚刚跑出庐山脚下,云起便望得离家大院内火把舞动,想是他闹出的动静太大,离秋羽遣人寻他了。
这次再被离秋羽抓到,新账旧账一起算,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云起不由得又加快了些速度,他慢慢找到了步法的窍门——只需将火道之力间歇性的运往脚底,然后再由脚底喷薄出去,他便可像羚羊一般,大踏步蹦跳着奔跑。
云起从未跑过如此之快,跃过如此之高。当他感受到脸颊两边呼啸的风声,看到不断倒退模糊的树影,他开心极了。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林间的精灵,大自然的骄子,天大地大,唯有他大。
“我这步法在武林中也算是独树一帜了吧,除了哪咤,谁跑起路来脚下会冒火光呢不然我这步法就叫风火轮不可不可,这未免显得我云起盗人名头,毫无创新。须得想个配得上的名字才好。”云起边跑边胡思乱想。
说起来,我的掌法那么厉害,熟鱼掌这名字却起的太过儿戏,喊出来未免丢些气势,这步法可不能再随便起了。
云起见他奔跑时,会有火光从他的脚底溢出,将他的小小脚掌包围起来,且缓缓流淌,就像他体内那流动的火道之力一般。
云起回头去瞧,见他跑过的地方,竟会留下一条焦黑的小径。看来,这火道之力已化为实质,变成了真火。
“这步法就叫流炎步吧,熟鱼掌加流炎步,我云起不才,也算是半个武林高手了,打不过还可以跑,哈哈哈。”云起想。
得意了没一会儿,云起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这流炎步跑起来竟会留下一条可追寻的焦黑路径,这无异于告诉别人,他云起往哪边跑了,实在是太蠢了!
正担忧间,云起转念又一想,就算是别人看到了这条路径,这路径上只是焦黑,又无脚印,谁又能想到,这路径是他云起跑路所致的呢
云起心想,只需在人前留些心思,少用流炎步,一时半会儿便不会有人把他和这焦黑的小径联系起来。
想通此节,云起心情又舒畅起来,开始用出全力,沿着长江,向着黄山的方向狂奔。
在天将亮的时候,云起望到了南方云雾缭绕的黄山。
一夜之间,他竟沿着长江奔袭了五百余里!
他师父苏扬,也不过就是这个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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