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秋羽推门进来,见六个侍女紧低着头,分立在床的两边,而云起却正在床上呼呼大睡,仿佛刚才管他叫禽兽的另有其人。
离秋羽冷哼一声,站在门口弹指一挥,一枚铁珠弹到了云起屁股上。云起惨嚎出声,揉着屁股坐了起来。
“你仗着是离家之主,专门欺负小孩子么!”云起呲牙咧嘴,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怒道。
“小孩儿我是不欺负的,但你这么鸡贼的小孩儿,还是欠些收拾。”离秋羽说着,示意几个侍女把云起抬到桌子旁。随后,又有几个下人进来,把笔墨纸砚摆在了桌子上。
“这几日想必你也恢复好了,现在,把你该画的就画下来吧,画完你就可以走了。”离秋羽冷冷的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云起听出了离秋羽声音里的威胁,他倒不含糊,伏在桌子上,拿起笔来就画。离秋羽站在云起身后,看着云起画,看了不一会儿,离秋羽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只见云起认认真真,在纸上画了一个乌龟。那乌龟站立着,前脚掌的缝隙里夹着三个针,作势要扔的样子。云起练武虽然惫懒,但吟诗作画却有一套,他画的惟妙惟肖,显然就是一幅“乌龟扔暗器”图。
仿佛感受到了背后离秋羽那要杀人的眼神,云起画完急忙转过身来,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天真的说道:“怎么,不对吗你不是说让我画该画的吗我就想画这个。”
离秋羽见云起作画讽刺自己的手段,心里怒极,只是还不能发作。毕竟云起是个六岁小儿,他怕把云起吓傻了,步云剑法就真的消失于世了。
“步云剑法,我让你画步云剑法!”离秋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哦,早说啊。”云起拿开那张“乌龟扔暗器”图,又在一张新纸上画了起来。刚画了没几笔,便又说道:“这步云剑法二百多招呢,一时半会儿也画不完啊。”
“那就慢慢画!我有的是时间。”离秋羽冷哼一声,示意两个男家丁盯着云起,便挥袖出去了。
云起知道自己不画出剑谱,离秋羽是绝不会放过他的,就算画完了,他也保不准离秋羽一定会放他走。因为苏扬一死,他和离秋羽也算是有了杀师之仇了。虽然他现在小,不能为苏扬报仇,但以后大了,难道就不能报了吗离秋羽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以离秋羽的毒辣,云起别说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不被剜去眼睛做了小水鬼就不错了。
云起心里明白,他画完这剑谱之日,便是他小命不保之时。于是他玩玩画画,两个时辰过去,连一条人腿都没画出来。
云起身后的两个家丁,每过一炷香便会匆忙的出去一个,显然是去禀报进度了。
“你们真可怜啊。”云起画着画着突然转过身,看着那两个家丁叹道。
“你这小兔崽子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画,你的小命不要紧,别连累了我们!”其中一个家丁面露狠色,威胁道。
“我若是赶紧画了,你们的命才要受连累呢。”云起依然不着急,把玩着毛笔慢吞吞的道。
“为,为什么”另外一个家丁更加害怕,颤抖着声音问云起。
“亏你们这么大年纪,居然这么笨吗”云起问,“你们可知我画的是什么”
“废话!当然是步云剑法!”先前的那个家丁不耐烦的说。
“你们知道啊”云起惊讶的说,“那还敢站在这里看我画这步云剑法天下第一,你们这两个奴才看见了,还会有命吗”
两个家丁面现惊恐,突然明白了什么,兀自磕磕巴巴的说:“可是,可是是家主让我们看你......”
“所以我才说你们可怜啊,不看违命是死,看了这秘密也得死。”云起啧啧出声,表现出一副很同情的样子。
那两个家丁害怕至极,胆小的那个已经摇摇晃晃快要站不稳了。鄱阳湖周边的渔民百姓不知道离秋羽的手段,他们这些做离家下人的可再清楚不过了。每过一段时间,离家的家丁们就会莫名其妙失踪一些,然后很快又会补上一批新的上来。据说那些“不听话”的家丁都被离秋羽“另有所用”,却无人再见过了。这比知道他们去哪了还要恐怖万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先前那个面露狠色的家丁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完全卸了气,可怜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