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江南。
四通八达的街道,全部都以青石板铺路,马车滚滚的从青石板上压过,带着清脆的吱吱声,街上的店铺鳞次梓比,路上的行人纷纷,叫卖声、人声不绝于耳。
“这里的铺子,大部分都是陆家的。”平舆楼的包厢之中,两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吃花生米,他们边吃边对着繁华的街道指指点点。
他们两人身着丝绸长衫,一人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一人浓眉大眼国字脸,两人长得都十分平庸,是扔在人群里,就没有人看的那种。
“你瞅瞅,那边儿的胭脂店、水粉店、布庄、酒楼…”
“不是说陆家只有荨鹿阁与荟月楼吗”
“那只是做的最大的两个生意而已,在这里,陆家可谓是包揽了城中所有能挣钱的生意。”
“原来如此,那其他人不会有意见吗”
“有意见能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也只能憋着,陆家在这里,就相当于土皇帝。”
“那你说,陆荨音真的是陆槐的孙女儿吗”
“那就说不一定了,我们只负责来告诉陆家这件事,可不负责查清真相。”
“说的也是。”
陆家大宅。
两个石狮子庄严的屹立在台阶下,朱红色的大门豪气而贵重,青石板的地面,一丝灰尘都无,光洁无比,方方正正的红木牌匾上写着‘陆宅’两个大字。
这两字写的行云流水,豪迈大气,且两个字都镶上了金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
“这陆家果真不愧为皇商,连牌匾都镶了金子!”
“他们难道都不怕有人来偷吗”
小眼睛与国字脸少年看着陆宅这么豪气,踌躇着有些不敢上前。
“这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情,你…你说,他们会相信我们的说词吗”
“那,那我怎么知道这进都还未进去呢。”
“要,要不你去敲门。”
“你去敲吧。”
“你去吧…”
“我,我不去,你去吧。”
两人互相推辞着,就在这个时候,一顶轿子稳稳当当的朝着陆宅而来,绿色轿帏,看上去有些简陋,但是轿子上边儿刻着一个镶着金边的陆字,让人知道,这是陆家的轿子。
轿子旁边,站着无数的丫鬟童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的表情,一双眼睛看着前方,没人说话。
“老爷,咱们大门边站着两个男子。”看见国字脸和小眼睛,站在轿子旁边的小厮轻声对着轿子里边儿的人道。
“哦”轿子里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问,他们想干什么。”
淡淡的花香飘在空气中,两个丫鬟笔直的站在门边,她们身着粉色的襦裙,长得小巧而乖觉,而在门内,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男人正抚着自己的胡子,眼神若有所思。
房间里,一处香炉摆在正中央,烟雾袅袅,熏得房内没一处不香,雕花红木的长椅,每个长椅上边儿都铺着洁白而顺滑的狐狸皮毛,那一旁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里边儿插满了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白菊,东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图,山水图的左右挂着一幅对联,乃是林履雪的亲笔题词‘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整个房内,看上去简单大气,处处透着不凡。
“也就是说,古昔学院内,有一名叫陆荨音的女子,很可能是我那逆女在外生下的女儿”
五十来岁的男子便是远近闻名的江南首富陆槐,他看上去五十岁,实际上已经有六十岁了,他长着一张圆润的脸,眼睛也是好看的凤眼,只因年岁已高,眼角有些下垂。
“应该是的。”
他的下首坐着一名身着绿色锦袍的中年男子,他约莫有三十来岁,脸上光洁无比,连一丝皱纹都无。他是陆槐的大儿子陆景然。
陆景然今年四十二岁,看上去却像个三十刚出头的美男子。
“今日那两名少年是这样说的。”
“哦…”陆槐挑了挑眉“他们说,你就信吗”
“我自然是不信的。”陆景然笑了笑“但是前段时间,林公子给我来了一封信。”
“林公子”陆槐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