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决没有多想,借着他的袖子,更进一步地直接抱住了云深流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的后背上,任由那种尸体的冰冷透彻心扉。
这种寒冷,有一点点像西陆的那个魔。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你难道要让师兄我独守空房”
云深流不存在的呼吸几乎一滞,他的眼神深深地暗了下去,心底的那群猛兽堪堪快要破开了封印的囚牢。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疼痛令他清醒。
——不行,不是时机。
白决只感觉到云深流的身体一颤,接着又归复了平静,像是死的。
于是,他想了想,道:“陪我睡一觉吧,师兄,就像你小时候,我陪你的那样。”
云深流终于转身。
“好。”
……
白决听着云深流用他那清泉朗照的声音给他娓娓道来这些年在小境界内的修行,以及修行心得。
听着听着,一个没撑住,就硬生生地睡了过去。
毕竟,修行这件事,着实是挺无聊的。
而且白决又不再走这条剑心道,能够支撑着他走下去的那一口气早就散了,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回来了。
更何况,云深流还故意把声音放得如此平平,刻意去除了一切抑扬顿挫之处。
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师兄究竟怎么样最容易撑不住睡意的。
云深流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这微笑里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了一丝丝的危险。
只见他意味深长地扫过白决的身体,手上略微用力,将他更紧密舒服地搂进怀中。接着又是一个状似不经意地拂袖,把白决的袖子,连带着袖子里的那条小白龙,都统统地压在了身下。
可怜小白龙连一声痛呼都叫不出来,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捂得严严实实,感受着五脏六腑地错位,心情糟糕透顶。
一夜无话。
次日,日上三竿。
白决悠悠转醒,因为阳光被人细心地用清雅的竹帘给遮挡住了,他才能够一睁眼,便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白决:“……”
——我要是不那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怕是就要被你们这些后生给活活吓死了,好吗!
只见在他的卧榻之侧,秦奉竹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睛,又低下头仔细检查了一遍,精准地贴在白决身体各个穴窍上的符纸。
没有燃烧。
没有泛黑。
没有问题,还是个人。
他这才开口,开门见山道:“白前辈,你到底是谁”
白决愣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扫过自己身上的大红喜服,不由得一顿——确实,经过昨儿那一遭,再想一想此地是何方,自然是谁都能猜出个一二来。
不过他大可以找些个理由将秦奉竹这个天生仿佛少了一根筋的呆子给糊弄过去,可是他刚刚张嘴,就感觉到了两道深刻的几乎要将他剥皮抽筋看个明白的视线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完全没有掩饰,纯粹而又露骨的省视。
白决:“……”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编个瞎话了啊
“铮——”
残绯出鞘,一室柳暗花明。
花月逐挑高了眉毛,相当跋扈地道:“白,前,辈,刀剑无眼,小心了。”
他咬字里的“前辈”二字咬得极重,好像有些懊恼,又好像有些敬畏,但有一件事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他完全不打算让白决轻巧地将这些事情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我该称呼你什么白前辈或者说——还是云夫人”
“……”
白决愣住,接着不顾残绯剑锐利的锋芒还横架在他脆弱的脖颈之上,骤然爆发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秦奉竹眼睛里滑过一丝担忧的慌乱,他果断地按住了花月逐这个师侄的剑柄,将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