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等会儿,这语气,怎么跟云师弟小时候撒娇的模样有些神似!
要不是云深流现在就在门口好端端地站着……白决心神一凌,瞟了小白龙一眼,这背后的可能着实是令人脊背一寒啊。
“他一直想要抓我,可是我没有让他得逞。”小白龙眨了眨眼睛,试图通过迷惑白决而让他站到自己的一边来,“这里到处都是他的傀儡,你要小心了。”
白决:“……”
来句实在话,这条龙让他小心还真没毛病。
只是含义上有些不同。
白决整了整襟口的三千夹金红绣,左思右想,还是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长得跟我师弟小时候一模一样”
“因为我就是照着他化形的。”小白龙似乎还想提醒白决一些什么事情,然而谁知道他还没有来得及张嘴,望归楼的卧所大门便被人活活地撞了开。
“——咚!”
只见云深流手里捏着一块红绫纱,纱面上是双面的喜字,白决一个激灵按住袖子里的小白龙不让它暴露,就看见云深流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小白龙,反而不动声色地盯着白决,淡淡地道:“师兄,我来给你盖帕子。”
“师、师弟……”
白决被吓了好大的一跳,条件反射地一个箭步蹿到了云深流的面前,略有些欲盖弥彰地反问道:“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闯了进来”
云深流浅浅地用那双无可比拟皎皎如清风明月的眸子扫了扫脸颊上不由自主的飞上了红的白决,语气带着三分平静三分惆怅三分哀怨道:“我说了,我来给师兄盖个盖头。”
“……红、红盖头”白决的注意力被云深流手中的那一张水云纱披帛绣面的喜字盖头差不多转移走了,“我——不是、那个、什么、哎——你要娶我——也、也得看好日、日子吧”
云深流没有回答他的话,抬手替白决整了整他那还未上身的穿金玉律腰带,垂眸小声道:“师兄,今夜便是‘接风宴’的日子了。”
白决听到这话,脑海里骤然“嗡”地一声,好似炸开了一道九天玄雷,亮得内里全然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接风宴。
仙门大派每有盛会时才会出现的字眼,这应该是盛会重头戏的前三天,主家宴请众位修士入府,大开通道,无论修为如何皆能入内一观。
不过这些事在白决的眼中也并非如何的大事,他想到的不光是这一点。
恰恰相反,白决已经把云深流的所图所谋所想给猜到了六分!
这才刚刚见上面,云深流就已经谋划好了要把接风、洗尘——乃至于证情的合欢喜典都给一块儿办了!简直是神速啊!匪夷所思的神速!
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着急
云深流不容白决挣扎地轻轻勾起了他的下巴,微微俯身低头,让两个人的额头触碰着额头,冰冷不是活人的温度迅速地蔓延向白决的心口,让白决一个激灵被冷清醒了过来。
“你——”
“师兄,你就要是我的了,我的。”
毫无温度的气息喷吐在白决敏感的唇瓣之上,他十分不习惯地想要躲开,谁知道这个向来温良善解人意的云师弟竟然就这样半点也不退让地控制住了白决,令他动弹不得,只能够双目含着水汽地与云深流面对面的直视。
“你知道吗,师兄”云深流忽然间好像褪去了那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把自己没有任何掩饰的剖白在了白决的眼前,本该是明月清风高雅出尘的眼睛里倒映出了滔天的烈焰,似乎要焚烧尽一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