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潮湿的亮光从高高的谷口洒下,带着浓厚的湿气,晨曦走到昨天的空地旁,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演算稿,又皱起了眉头。
她蹲下身,脑海中一片寂静,没有一丝涟漪,安静的犹如水潭中的鱼儿。
只见她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时而表现的很激动,时而又变得沮丧,不远处的罗翊君正在看着她,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不忍,如此困难的难题,竟然要让一个小姑娘去解答,真是于心不忍,可是这一切又似乎是上天的安排,或许正是是老天爷派她来解救他们夫妻俩的,于是,她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那边晨曦依旧在凝眉沉思,寻求那未知的答案。这边罗翊君来到石室外面,看着面前的这块大石,犹如一座大山般,堵在自己心头,她心里叹息一声,道“云哥,我来了。”
里面先是一片安静,再就是传来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只听里面花乐云叹口气道“你怎么又来了”
罗翊君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表现的那么温柔,只见她走进石壁,轻声道“云哥,我就是想好好与你说说话。”
花乐云道“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罗翊君道“云哥,难道你真的不想出去吗”
花乐云道“出去又如何不出去又如何我们早已经与这里的一切融为一体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释然与安定。
罗翊君心里最怕他如此,道“云哥,难道你真的不想出去看看咱们的儿子”
里面的花乐云忽然变得有些仿徨无措起来,思绪变得有些波动,目光幽幽的看着洞顶,过了许久,才喃喃的道“儿子我们的儿子在他心里咱俩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又何必出去打扰他呢”
罗翊君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一个眨眼,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嘴角微微抽动,哽咽着道“云哥,我好想出去,好想出去见见我的儿子,哪怕就是站在远处看她一眼,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在她心里,今生最大的愿望其实不是重见天日,也不是找花乐扬报仇,而是心里最深处对儿子的挂念。这么多年的与世隔绝,她可以忘记一切,甚至是放弃仇恨,但是心心念念的刺痛感,依旧是那挥之不去的亲骨肉。
里面的花乐云又是一阵沉默,仿佛他也在做着心理挣扎,难道他真的不想出去看看吗看看他那刚出世不久就离开自己的儿子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在他的内心里,其实对儿子的思念,并不比她少,甚至比她更要心心念念。
但是他却是有一股心境,花乐云叹口气,道“翊君,对于我们来说,知道他还活着,并且活的很好,就已经足够了,如今他有他的生活,他还要走他自己的道路,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你要他怎么办”
罗翊君听着丈夫的话,心里顿时变得矛盾起来,他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来,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就是要知道儿子的消息,如今得知儿子过的很好,难道还不足够吗为什么还要去打扰她的生活呢
花乐云又道“当年我那大哥一时被贪欲迷了心窍,做出这等事来,将你我关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又将你我的孩儿带走,如此种种,你我这些年所经历的痛苦,难道还要传递到宇儿的身上吗”他仰头叹口气,道“其实抛开一切不谈,宇儿这些年其实也幸亏大哥的照顾,如今他死了,宇儿也继承了玄音阁,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难道我们非要去打破这种平静吗非要去见他吗然后告诉他当年事情的真相如果这样
子,你让宇儿怎么办让他知道抚养自己、教育自己的叔父就是当年陷害自己父母的卑鄙小人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你让宇儿怎么办你我的痛苦这些年还没有熬够吗非要传递给他”
面对着花乐云一连串的内心质问,罗翊君逐渐显得平静了许多,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对的,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除了给儿子陡增烦恼与痛苦之外,其实并无丝毫益处。
但是在她心里,如果这辈子不看看儿子一眼,定会死不瞑目,一边是会带给儿子无境伤痛的真相,一边是自己挣扎多年的夙愿,罗翊君此时才感觉到真正的纠结,不是来自于能不能出去的问题,而是自己能不能去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这个很关键。
但是很显然,她不知道,她或许没有考虑过丈夫考虑过的事情,她可能只考虑有生之年能见见儿子。当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