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碎响在一扇门之隔的卧室传来。
手下恭敬垂首站在一旁,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忍不住抽了两下嘴皮,余光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正俯身专心致志瞄着台球杆子的雷焱。
那置若罔闻的模样就跟没听见似的。
“啪……”一声,完美进洞。
雷焱直起身子,拿布擦了擦杆子,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嘴,“今天第几次了”
“第五次了。”手下顿了顿,“爷,黎医生就算是神医,不吃药裴小姐也好不了,而且这药……”
雷焱的眼风扫了过来,他惊的后脑一凉,立刻闭嘴。
一碗千金啊,还难求!
这砸下去的可都是人民币,雷爷钱多不心疼,他替主子心疼啊。
“再去拿。”他拿着杆子,换了个位置,刚要俯身又顿了顿,“算了,你让黎医生直接过来一趟,就说我让他来。”
“好嘞。”
手下门还没开出去,那头的咒骂又劈头盖脸而来,“雷焱,你他妈个不讲信用的缩头乌龟,你不是男人,你给我滚出来,放我出去,你个老畜生,臭不要脸。”
这种话虽然这两天听了没上百也有几十遍了,但每次听还是让人后背发凉,心头打颤。
手下开了门,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雷爷阴沉不定的雷霆之火突然爆发殃及到他。
要知道,换做任何一个人,敢骂雷爷一个字,连尸骨都化在龙城江里看不见了。
这小丫头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神奇的是,雷爷居然跟耳聋了似的,唯独对着她一点声响都听不见,对付周围的一丝一毫动静却敏锐地跟装了雷达似的。
又一杆,完美进球。
隔壁卧室消了音,他直起身,冷锋似的薄唇微微一挑,丢下台球杆子扔在桌上。
“喊累了”他推开门,倚靠在门框边抄着手,闲凉地讪笑着,看着她将一碗药咕嘟咕嘟见了底。
他撤走了这间房的所有水,每天十碗苦不堪言的药准时准点地送来,通常一天下来,剩下的就那么一两碗,依照她那种喊法,不想渴死只能喝药。
而裴璃深知,要想离开这鬼地方,只能先把身体养好,雷焱这种打巴掌又给红枣的做法实在可恶,可她受制于人却无可奈何,乖乖喝药又觉得不甘心,不喝又对不起自己,于是就变成了不摔个几碗难受的心态,可最后她还是会喝下去。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雷焱哪讨来的药,效果好的出奇,这才两天,已经能下地走了,只不过想跑出去,还远远不够。
“舍得出现了,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他转手抄进裤袋,慢慢朝她走来,在距离一步之遥停住,“小小年纪,火气不要那么大。”
她火气大
裴璃气的脾气都快没了,一双眼珠子又恨又怨,恨不得穿了他的心脏,“对,老娘就是脾气不好,那你关着我干什么谁让你关着我了你欲求不满外头大把女人等着你临幸,行行好,雷爷,去找你的大长腿,大波霸,蜜桃臀吧。”
深幽的墨瞳下淬出一丝暗芒,他一瞬不离地盯着她,灼烈的视线让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话都讲不利索了,“干……干什么……我说错了吗你又不缺女人,干什么关着我个臭脾气的小丫头。”
“你以为,我关着你,就是想睡你”
“难道不是”
话冲出口,她就后悔了,男人的眼神更沉了,跟血刀子似的,一簇簇往她身上刮。
蠕了蠕嘴唇,她有些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