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廿廿有些困了,却还是爱娇地伸手抱住周氏,才肯翻了个身,跌入梦乡去。
梦境迷蒙里,她越发地不后悔救下骨朵儿去。
此时的种种便利,都还是多亏还有大侧福晋在啊。
.
正房里,沈佳氏又坐了好一会子才走。
含月亲自送了沈佳氏去,回来与望月对了个眼神儿,两人都是耸了耸肩。
沈佳氏今晚的来意,坐了这么久才肯走,便不用明说,她们两个当奴才的也全都明白。
——沈佳氏以为,今晚既然是阿哥爷生辰,必定是需要有人陪伴的。那嫡福晋既然不会抬举两位侧福晋,以及两位庶福晋,便只该抬举自己人。
沈佳氏以为,自己才是嫡福晋的自己人,嫡福晋必定是该叫她去的。
先前沈佳氏进来坐着,嫡福晋还没明说,直到都到了熄灯的时分,沈佳氏还不肯走,嫡福晋才无奈地苦笑道,“……今儿是阿哥爷的生辰,也是小侧福晋的好日子。你没瞧见么,她的生辰与阿哥爷是可并在一处的,就连皇上都将给她赏的衣裳和表里赶在今儿送来,那今晚上啊,便总该成全阿哥爷和她才是。”
“不瞒你说,阿哥爷早早儿就已经去了小侧福晋那屋了……你今晚便别争了,听我的,我这日总劝着阿哥爷去你屋里就是。”
一席话说得沈佳氏是又羞又愧,已是要红了眼圈儿去。
“……奴才,奴才当然不敢奢望旁的。只是,嫡福晋明鉴,阿哥爷的确已是太久没去看过我了。”
.
嫡福晋便也叹了口气,在幽暗的灯影里摇了摇头。
“这世上原本就是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更何况是这原本就争奇斗艳的宫里呢都闻新人笑,谁闻旧人哭……不是咱们阿哥爷一个儿如此,而是这天下的男人,不过都是这个样儿罢了。”
“再说你也得体谅阿哥爷去。今年啊,怎么着终究都是小侧福晋刚进门儿。那可是皇上亲赐的侧福晋,名门闺秀,身份又岂是你能比的呢”
“况且她进门儿这才几个月啊,况且中间儿还隔着几个月的秋狝去,阿哥爷正是新鲜得舍不得的时候。“
“再说她还小,而咱们都这个年纪了,阿哥爷怎么可能不贪这个新鲜你跟谁争,便是跟咱们同样儿的去争也就罢了,你可千万不能跟小侧福晋去争——你怎么争啊,你争不过的。”
沈佳氏被说得哑口无言,心下却反倒更委屈,这便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可是好歹,奴才,奴才还有五格格啊……阿哥爷便是贪新鲜,不待见奴才,可是阿哥爷好歹也该去瞧瞧五格格不是五格格已是好些天都说想念阿玛了……”
点额这才缓缓地微笑道,“嗯,不错,你还记着你膝下是有格格的人!”
“故此我才劝你,别急,你还有五格格呢,你怕什么!只要有五格格在,阿哥爷便总有一瓣儿的心在你那,便是今天不去,总有明天;便是这个月不去,还有下个月。”
点额垂首,伸出长长的指甲来,劈了劈枕头四角儿垂下的穗子。
秋香色的,是皇子和福晋所用的颜色,也是秋天的颜色。莫名地,与她总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契合。
“……阿哥如今就只有三位格格了。刘庶福晋的三格格、我的四格格之下,就是你的五格格。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刘佳氏虽是官女子出身,可是毕竟是阿哥爷身边第一个伺候的,且是长子之母,如今更是得了庶福晋的称号去;此外就是嫡福晋了。
沈佳氏倒是在所有的侍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