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宋云生,葛子惠神情瞬间冷漠下来,起身正了正衣裳,走出了大牢。
无衣被留在了大牢里,双眼无神空洞的望着地面,如同一具尸体。
大牢外宋云生双脚生风,疾步走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牢外的葛子惠。
“宋大人,这么晚了来大牢做什么”葛子惠眼神阴冷,笑意甚假。
宋云生望了一眼大牢里的无衣,细微一颦眉,心思直接关心总是不妥,便将话题引到了葛子惠身上。
“圣上迁都洛阳的事已经准备了有一段日子了,当时的皇令是说到达洛阳后,便安排启程扬州一游,扬州没有圣上的行宫,现在是需要为圣上安排个合适的落脚点,遂来与大人商议到底选哪家好。”
言罢望着无衣惨白的脸,强装镇定,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扬州城最不缺的就是酒楼,且四大家族哪家没有个空闲大宅子这事不是交代给你办了吗还需我来定吗”葛子惠面生轻视,好似讥笑宋云生办事不力,又似嘲讽他这理由找的冠冕堂皇,其实对于宋云生的到来,二人心知肚明,顾渊不在,顾娈定是要去求宋云生来解救无衣,这无疑。
“正是因为扬州城的馆子太多,所以眼花缭乱,定要找一家最好的出来,一来不辱圣上,二来也不叫我们扬州城掉价。”
宋云生的话句句深意,叫葛子惠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从了下来。
“回府商议。”葛子惠一背手,走到前面,宋云生则跟在后面依旧不放心的看了眼无衣,见她不哭不闹,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无衣一个人将衣裳穿好,望着冷墙冰屋独自面对悲戚,又暗自庆幸宋云生到来的及时没被葛子惠强暴,若是他强暴了,比叫一百个人强暴还恶心。
曾经的爱有多深,现在就多厌恶,不是恨,是厌恶。
……
次日一早,顾渊还没睁开眼睛就闻到了枕边阿沈的发香,捻起一缕头发细嗅,霎时怦然心动。
“宝宝,我醒了。”顾渊翻身去搂阿沈,却搂了一怀的空,一睁眼,这才发现枕边根本没有阿沈的人影。
那头发……
再一看那缕头发压在自己的臂肘下,而根源竟然被阿沈切断,只留了一把头发在床上。
阿沈走了。
桌上有张信,顾渊一骨碌爬下床拿起信来读:事出紧急,我要先回洛阳,见你压着我的头发睡得正香,没舍得吵你就将头发割断了,好好休息,有事找万花阁。
顾渊心中有点落寞,坐在椅子上倒了碗茶,茶还是温的,想来是阿沈走的时候晾好的。
端起茶碗饮茶的时候,才发现攥在手上的信纸背面有字。
忙翻过来一看,竟是阿沈留的:原本走了,路上遇见一棵红豆树果实正好,摘了一颗,想想实在思念,折回留下此句,见字如面。念你。
顾渊握起茶碗边的相思豆,心口突然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带着点点疼,还带着甜,最后只留下痒痒的酥麻感。
这时候顾渊特别需要一部手机,如若能发微信联系,思念还能少一点,可惜啊……
捏着红豆观赏了一阵,顾渊轻轻笑起来,扬州哪里产红豆,不过是想折回来将身上之物赠予罢了。
小东西,嘴硬。
……
吃了早饭下了楼,一转身就溜进了地下宫。
地下宫里的人就如机器没什么两样,每一个产业链都各自有序运转着,地下宫十六道石门外一个人影都没有,顾渊在外转了一圈,坐在椅子上转了会扳指,什么来汇报的人也都没有。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一身黑装的女人走过,顾渊忙叫住了她。
“阁主吩咐!”女子垂头听令。
“今天可有重要事宜”
“回禀阁主,并无。”
如若无,那么自己就可以回去忆江南了,在这枯坐着不憋死也得闷死。
又坐了一阵再无发现人影,终于按耐不住回家的心情,起身出了地下宫,细心的检查好屏风后的机关无误后,又迈腿走出了同友会茶楼。
空气清新,神清气爽。
啊
顾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感概着万花阁不见天日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