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向欣带着智堂下了公务艇后,懋然对悯雀称赞道:“也就是你,能想出利用梵冀和兆刃之间的矛盾,让向欣将你放大于智堂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去平衡兆刃对他们的要挟,我也替他向你道谢了!同时也帮咱们摆脱了梵冀对源石碎片的追查。”
悯雀摇摇手,“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兆刃有那个组织的背景,现在很难说他是否对梵冀的掣肘更在意,但我有种隐隐的感觉,梵冀这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一定也和那组织有说不清的瓜葛。”
“那在主子看来,鳞良向西北方向逃遁,是否也与梵冀有关”老蝼问道。
“你为什么这样判断”悯雀反问。
“还记得在滩淇,鲭涣临终前说起他没有出卖鳞良,随后玄觉就领人杀到。既然梵冀是秘密安全办公室的主管议员,毫无疑问,秘安办秘密警察的所有行动都应该受他调配,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必然是追捕鳞良的幕后指挥吗”
“可是你别忘了,他们组织在长人族联邦的代表是兆刃,对于鳞良向东方面军假传信息的行动,更想捉拿鳞良的应该是兆刃才对。现在看来兆刃与梵冀之间也在明争暗斗,说明他们背后组织内部的关系相当复杂,所以鳞良在若凡城行动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他逃向西北方向,现在还很难说清楚。”
老蝼听鳞良分析得有理有据,频频点头。
公务艇连夜从若凡城穿城而过,向西北方向疾驶而去。悯雀让众人先行休息,自己驾驶悬艇趁着夜色向前赶路。
“怎么不让老蝼驾驶,自己上了”懋然坐到他旁边问道。
“你不去睡吗这一路应该很疲惫了吧”悯雀反问。
懋然微微一笑,甩甩自己的长尾辫,又指了指额角上的问天痣,“还记得你将假扮成鸟族规划局督勤员陆鸢的我戳穿时的得意表情吗虽然当时我微笑对你,可那是我成为通易术技师以来最难堪的一幕。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从半岛战役到这一路走来,你都显示出高人一等的战略分析能力。但我有一个问题,在向欣拘捕我的时候,你说的那句‘不怕,随他’,让我放弃抵抗,这是怎么回事”
悯雀淡然地叹了口气,答非所问地对懋然说:“说真的,我还是很惦念布谷君,你不会明白我和她之间有多深厚的感情。”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懋然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突然提起布谷来了”
悯雀见公务艇已驶出了若凡城,平稳行驶在星凡大平原上空,便将操作暂时调成了自动驾驶模式,把带在身上包裹的源石碎片布包取了出来,打开给懋然看。懋然见发着幽蓝光泽的碎片一闪一隐的,不由得吃了一惊。
“它是一直在发着光吗”
悯雀点点头,将碎片贴近自己的耳朵,对懋然说:“它在对我唱歌:‘云遐危险……不怕随他……西北渡山……’,后面的我就听不清了。”
“它能传出歌声我怎么没有听到”
“它不只是传出歌声,那歌声还是布谷君的声音。”
“你是如何听到的”
“我在专心思念布谷君的时候,就会听到这样的歌声,但需要我精神高度集中来想念布谷,这对于一个冥想技技师来说,非常消耗精力。”
“你现在可以再试试吗看能不能再听到布谷的歌声。”
悯雀将碎片贴近耳朵,闭上眼睛,将所有思绪都聚集到布谷身上。懋然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神态变化,不敢落下丝毫细节,只见他开始皱起双眉,而后逐渐舒缓下来,露出一丝微笑,随即又是紧张战栗,嘴唇紧闭,然后又一点点放松下来。这样来回数次,等他重新睁开眼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