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然继续说:“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是,族长在小儿子的成人礼当天被人掉包了,可能也是用的‘易形术’之类的技法,后来的族长完全有可能和那些杀手是一伙的,而显辉在岛上看到族长尸体也并非看错,而是真真实实已经被他们杀掉了。直到朔月之夜的那场夜袭时,那个冒牌族长被伏击后,与之后增援的部队汇合,血洗临沥氏一族,再一起离开。所以从‘易形术’这点上说,假族长更有可能本身也是长人族人。而临沥氏虽然属于问天族人,但他们并不是技师,所以没有看出‘易形术’并不奇怪。”
“可是,这又出现了一个疑问,”鳞良插话问,“他们为什么非要血洗临沥氏一族呢只是单纯想挑起长人族联邦与鸟族联邦的战争这有些矫枉过正吧。”
“的确,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他们只需要消灭商队即可,而临沥氏家族为什么会遭受牵连呢恐怕这就牵扯出第三个疑点,就是那对长领族夫妇。”懋然有意顿了顿,似乎是在等待某个人的反应,但看样子并没有等到,于是继续说,“那对夫妇在显辉的帮助下,按照计划,离开熠川集后沿云河而下向南走到枫荫三角洲北部,自顺津港出海走商业海路到鳍族的冥邃群岛,再向东长途跋涉到了梦迁港,然后再转货运码头搭船便可以到鸟族联邦的西莱市。但到达梦迁港时,夫人临产期已至,不得已在此地生下孩子。但因为路上颠簸费了体力,生产时便遭遇难产,最终用尽了体力将孩子生下,自己也力竭而亡。而显辉与孩子的父亲带着刚出世的女婴葬了夫人,辗转到了西莱市。”
“那你所说的疑点究竟是什么”鳞良有些迫不及待。
“唔……”她又顿了顿,“我想那些血洗熠川集的杀手,一定是在找他们夫妻俩,才将整个商队和临沥氏杀个干净,否则没有别的理由。至于是因为什么,目前看来已经有了答案。”
懋然说完,扭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布谷,只见布谷那只右眼紧闭着,没有反应。众人似乎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个在梦迁港出世的女婴便是布谷。长领族启牧氏的后人是他们追杀的目标,这一点看来确定无疑。
“那么,后来呢”鳞良追问道。
懋然刚想说下面的事悯雀才是知情人,但见布谷猛地站起身,一只右眼的眼神有些呆滞,对悯雀说:“悯雀哥,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屋休息。”说着,也不理会在场所有人疑虑的目光,推门离开了房间。悯雀有些担心布谷,便对懋然交代了几句,也跟着出了房间。
懋然有些尴尬,对其余人说:“也许这段往事布谷有些无法接受,让悯雀去安慰安慰她也好。至于长人族与鸟族的那场谧洛山之战,可以确定,就是那个假冒临沥氏族长的人所隶属的那个组织挑起来的。他们的目的原本是启牧氏的后人,但随着局势的发展,逐渐将焦点转移到了环界半岛。这可能与后面的事关系更为密切,还是等悯雀回来再进行说明吧。”
“我最后一个问题,”鳞良站起来说,“这个组织与瞰想会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彼此是敌是友互相利用或者互相争斗”
“敌还是友目前很难说清,我们对他们的实质机构还了解不多。可至少远从暗中挑起长人族与鸟族的战争,近从梦迁港偷袭对你下手偷袭这些事情来看,却与瞰想会有本质的区别。瞰想会虽然也是行事诡秘隐蔽,但只是为了收集构想源石,即使有时候搞些诡计,也看上去冠冕堂皇;而他们做事不择手段,往往下的都是狠辣杀手。所以我们要是遇到他们,也务必要小心谨慎,万不可大意轻视。”
布谷紧紧抱着她的“糖豆”怅然地走回自己房间,倒在床上心事重重。见悯雀跟进了屋子坐在自己床边,便将头凑过去贴紧他的胸膛,小声嘟哝着:“悯雀哥,我小时候的事真的像懋然说的那样吗妈妈因我而死,爸爸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
“布谷君,那不是你的错啊,他们是为了保护你才不顾自己安危把你带到鸟族领地,为的就是你能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地生活。别多想,毕竟还有我保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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