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俊心里这个别扭啊,这个二叔啥都好,就是太爱较真,要是放在平时也没啥,大不了就多费两句嘴皮子的事儿,可今天这节骨眼上,当着老爷子的面儿,这是想干什么呀,知不知道后果很严重的。
可是听了刘克的一番介绍,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在他们的印象里,司马俊出身行伍,舞枪弄棒啥的还行,几乎从不沾高雅文化的边儿,他怎么还跟搞玉雕的师傅成哥们儿了
特别是刘文清,“铁头,我不懂玉,但我能看出来,这东西雕的非常不错,都有一番韵味,那天你叫上玉雕师傅,大家见个面呗。”一方面他是好奇;另一方面也真想见一见玉雕的作者,依一个文人的眼光来看,这件雕塑实在是了不起。
司马俊心中暗恼,心说你这书呆子凑什么热闹,当下恨不得捶他几锤,可当着大伙他也没法发作,只好挠挠头,面露难色道,“这个……不大方便呀。”
可司马俊的这番表现,落在老爷子和刘克的眼中,却成了新的疑点,他越是不说,俩人对他的怀疑也就越大。
“不说是你哥们儿吗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刘克追问道。
被他这么一追,司马俊有些恼了,他本来就是直脾气,这次主动给老爷子送礼,在心理上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了。现在见老刘家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不信任,这是干什么呀,搞三堂会审么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他脑袋一热,把脸一板硬梆梆的顶了一句,“不方便就是不方便,没有为什么。”
此话一出,屋里的欢快的气氛立刻为之一滞。因为话虽是刘克问的,但未尝不是刘老爷子的意思,敢这么顶撞老爷子的,一共也没几个人了,而司马俊这小子,竟敢在老头的八十寿辰上来这一手,是有点太愣了。
刘克原本出于好心,却没料到他会如此生硬,气的脸都有些红了,用手指着司马俊的鼻子骂道,“你,你个臭小子,还真是不知好歹啊。”
刘文敏大惊,她赶紧扯了一把司马俊的袖子,低声说道,“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还不快跟二叔道歉。”
可司马俊是谁犟脾气一上来,牛都拦不住,索性也是这样了,他把脖子一梗道,“我觉得没什么好道的,我司马俊虽然不成器,但却懂得答应了别人就不能出尔反尔。我本来一片好心,可你们却像贼一样看我,我再呆在这儿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就往外走。
可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了下来,指着玉雕说道。“这东西,你们想要就要,不想要直接仍垃圾堆吧。”说完转身就走。
老刘家的这些人,一下子被惊得目瞪口呆,心说,你特么是来给祝寿的吗不是猴子请来的砸场子的吧,小辈里有两个脾气暴的,都忍不住要动手了。
刘文敏的脸唰就白了,整个人一下子就像坠进了冰窟窿里,心说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个司马俊怎么就这么浑呢。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站住。”
正在低头往外走的司马俊听到这个声音,脚步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他慢慢转过身,望向坐在椅子上的刘振硕。
老爷子的面色很的平静,没有丝毫恼怒之色,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这让司马俊很是意外,要知道老爷子的暴脾气那可是在军中出了名的,那个劲儿一上来,敢跟上级拍桌子骂娘。
而这,也是他跟司马俊总闹别扭的一大原因,俩人都很犟,谁也不肯让步,于是就只好顶牛了。
见司马俊停下了,老爷子继续语气平和的说道,“你的礼物很好,老头子我收下了。刚才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我向你道歉,你今天不许走,一会儿陪我喝几杯。”
此话一出,比刚才司马俊发飙引来的震惊都大,包括刘振硕的儿子女儿,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母亲,啥时候见老爸对谁如此的,如此的忍气吞声过,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被司马俊这小子给气出毛病了吧。
司马俊顿时愣住了。刚才那番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别人的不说,受伤最深的肯定是刘文敏,自此之后,俩人要再想好,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