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
“老大——”
几乎是同时,驰家二夫人、三夫人发声叫她。在这里一起生活了两年,肖毓青和黎樱就从没见过向二小姐开口向驰冲讨要过东西。即便作为正房,生活中与同屋的妾室相较,再失落、再不如意,那人也总是觉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没什么好抱怨的。这破天荒的第一次,不是为了价值千万的翡翠饰品,却是为了一串稀疏平常的珠链,真正教人侧目。
驰家家主右手正细细把玩着雕刻成白度母的和田子玉,忽然指尖触摸到些微异样,面色一变,渐渐起身。
男人原本放柔的一双眼顷刻间转厉,鹰隼般的目光悄无声息地在妻子脸上睃巡,于沉默处带着血腥味,仿佛要将不远处的人剜心拆骨,一点点吞噬干净。“理由”简单二字,掷地有声,却将在场所有人震慑住了。
“我喜欢——”向佑说:“这个理由,可以吗”嗓音中已带了几分哽咽。
喜欢谁驰冲攥紧了手中的东西,凌厉的目光冷得像冰:“我要听实话!”
黎樱第一次看见驰家家主脸上显露出这般噬人的表情,一时被吓得不轻,再不敢吐露多余言语。
向佑仍旧站立在原地,脸色却更加苍白了:“方先生!”她的目光艰难越过男人冰冷的面容,转而面对送礼的方白:“我能向您买下它吗十万够不够……”
方白被眼前突发的变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随意接话,怕触了驰冲霉头,只能傻傻站在原地不吭声。
“二十万呢”向佑背在身后攥得紧紧的手心早已黏腻一片,她将紧张、焦躁和不安的情绪全都压抑在那里,牵动着周边的神经也跟着麻木疼痛了。“我只有这么多钱,您能考虑一下吗”
“这——”方白有些为难地看着不远处干干净净、清灵若水的驰家大夫人正目光澄澈地望向自己,一个“好”字梗在喉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只是,奇妙的第六感告诉他,如果此刻自己敢说出那个字,驰家二爷一定不会善了。
“我明白了!”向佑有些失望的松开了紧握的手,眼眶带了一点红:“有他在,你不敢——对不对”
方白窝在沙发上,只觉如坐针毡,有些尴尬了。
向佑收回祈求目光,低头轻声呢喃了一句。只是那句话,因为说得小心翼翼,旁人都没有听清。但却完完整整的落入了驰家家主的耳中——“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她问他,就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般委屈。
“向佑!”驰冲开口唤她的名字,面若寒霜:“回房去!”
“驰冲!”她也倔脾气地抬头顶了回去:“你就不能对我慷慨一点吗哪怕像对待毓青和黎樱那样……”我不求你的深爱,只愿你待我好于陌生人。
此言一出,在场诸位看客心中一时五味陈杂。眼巴巴地过来赔罪却惹了一场家庭大战的方白和“aa”姐妹花脸色已变了几转,恨不能立即隐身撤退。而肖毓青和黎樱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平日里可以任人搓揉捏扁,没脾气的向二小姐今天怎么就像吉娃娃一样,冷不丁同驰家二爷杠上了,还杠得这样惊天动地、舍生忘死、慷慨激昂。
“向佑!”娇小纤弱的四夫人跟着站了起来,面上全是担忧神情,白色衣裙翩跹:“不要这样,快给二爷道歉!”
原本平日里与温玉不对盘的肖毓青此刻也难得的同她站到了一个阵线上:“老大,我陪你回房去吧!”
向佑看着姐妹欲言又止的脸,渐渐平复了心情:“毓青,我一点都不贪心。真的,一点都不!”她情绪有些低落地向后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