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口气打马狂奔出二三十里,本想在天黑之前赶到前面的一个镇上过夜,可是走到半路上,原本正悬挂正空的太阳忽然暗了下去,乌云密布,眼见却是要下大雨。如果他们还要继续赶路,肯定会被雨淋个正着,而中途能够躲雨的就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
破庙,大雨,还有过夜,简直就是话本里最常出现的素材了。
李清凰捏着鼻子把整座破庙都逛了一圈,又挥开地面上的蓬草,指着佛像后面的一块地方:“这里应当不会被雨淋到。”
她把那些落满了灰尘的蓬草挪开,又被飞扬起来的灰尘被呛住了,捂着鼻子连连咳嗽。林缜接过她手上的活计,从包袱里抖出一件旧衣来铺在地上,让她在这干净的地方坐下:“容娘这身子弱,从小就容易气喘,怕是对这些灰尘敏感,你还是先到旁边等着吧。”
李清凰就只能站在一边看他忙活,一边看,一边心里又不停地有疑问冒出来,她终于还是忍耐不住,问道:“为什么白诏土司会通缉我们难道就是因为我对他夫人说的那些话吗”这不就是说说而已嘛,只是说了几句话,又没真的帮她去造反夺位,至于把他们当通缉犯那样对待吗看先头那阵势,若是林缜没有当机立断立刻就走,他们怕是很有可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
但是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对,不过是劝蓝鸢学当谢珝,她不愿意当那就不当好了,她又没拿刀子避着她去当,难道她还专门向土司去告状了
林缜直接把旧衣铺在稻草上,作为晚上休息的地方,又笑着示意她坐下来:“这也并不全是因为你说的这句话,如果你不说这句话,我也是打算等第二天天一亮就出关的。”
李清凰坐在他身边,就像对待太傅一样,用虚心求教的眼神巴望着他。
林缜一看她这正襟危坐的模样,又笑了。正好远处雷声滚滚而来,天色黝黯,瓢泼似的大雨骤然倾盆而下。相比这荒山野地里风雨凄狂,反倒是这座小小的破庙充满了温馨的趣意。
他被她那种异常专注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呃,难道你没有想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如果两人同样染上尸气,为何楚凛的情况会比蓝夫人要更加严重而且还是蓝夫人先染上尸气的。”
李清凰想了想,试探地问:“因为蓝夫人吃得比较少”
林缜按了按太阳穴,总觉得她对万事万物的反应颇异于常人,怎么连想法也是这样偏门:“这样说吧,其实我开始医治她的时候,她脸上的脓疮有一部分已经结痂开始好转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出现,过上一段日子,她自然也会痊愈。”
李清凰震惊了。当时她只觉得蓝鸢那张脸全部都被脓疮给毁容了,哪里会去仔细看是不是有些已经开始结痂愈合了,林缜……看得倒是很仔细。
虽然她在心里吐槽,可是这吐槽没有带上脸上,林缜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继续道:“你同情她,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