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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之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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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异心(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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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支力量仿佛从天而降般,气势汹汹且来得毫无征兆,先是在城外大开杀戒,敌军毫无防备,阵脚大乱。随后,这支奇兵又与荇泽守兵合力,一个城内一个城外,共同御敌。

    永正十四岁腊月,年关在即,敌兵撤退。荇泽城战火平息,础州终得以暂时保全。此役得胜,援兵功不可没,荇泽全军对其一片感激之声,然而还不及受谢,援兵便决然撤离。

    经此鏖战,周知行部伤亡近半,惨胜如败,全城一片哀哀之象。战火平息后,詹沛带兵巡视全城,人在巡视,心思却在别处——之前一直认定,杨昉因王妃之死起码与础州是在同一条船上的,只是顾虑家人不愿出头罢了,然而反复琢磨近来发生的种种,詹沛渐渐发觉到,杨昉定然怀有异心,而且这一异心也许将使全部础州势力沦为牺牲!

    不知不觉行至城门,詹沛登城楼远眺,目之所及狼烟遍地,最宽阔的广福大街,也是巷战最激烈之地,沿途残肢堆砌,血迹斑斑,难以卒睹,薛王多年积攒几乎尽数毁于战火。

    “杨昉!”

    詹沛把这个名字咬牙切齿地默念数遍。他已打定主意,哪怕步之前那位使者的后尘,身首异处,碾为肉酱,也要去找杨昉做这第二个说客。

    翌日,詹沛向周知行报巡视情形时,朝廷竟来人招降,周知行一听报便笑个不停,差点把好容易止住血的创口笑到崩裂。

    见使者进来,周知行也不客套寒暄,率直开口道:“朝廷这么快就来了人,我真要笑死了。看来他是料想此战必胜,早早拟了旨派你前来,指望你到时正赶上荇泽守兵战败,你便可就地宣旨招降。不想竟算错了——你人来了,发现输的是自家。”

    周知行说到这里笑的难以自持:“输家跑来招降赢家,真是闻所未闻。好了好了,不废话了,你念吧。”

    “皇帝诏曰:周知行为一己之私,引先主薛王之兵,行篡逆之事,逆天悖伦,罪无可恕,若能虑苍生之多艰,顺天应时,止戈休战,朕愿共图苍生计,两相息战,另封周知行为武靖侯忠宣将军。朕退让至此,是为黎民苍生故,唯冀早日醒觉,顺大势之所趋,若不思改,必自取灭亡,永堕无间,兼使础州生灵涂炭耳……”

    周知行听到一半就知是缓兵之计,若领旨休战,不过空得几个虚名罢了,待皇帝喘过这口气,自己早晚还是被灭的命。詹沛在旁一同听旨,也是一脸冷漠。

    周知行有伤在身,体倦乏力,既已看穿,便懒得费神多做理会,敷衍道:“这旨意,恕我不能领,另请恕我身子不豫,不能奉陪了。”又对身侧下属道,“济之,替我好好招待圣使。”

    詹沛躬身应是,上前扶上司起身。送周知行出门后,詹沛回身坐于上首。

    使者本就憋着一口气,在周知行的老将风骨震慑之下只能忍气吞声,此时见周知行口中的“济之”是个出奇年轻的后生武官,心里大大鄙夷,待周知行一走,便对詹沛放肆道:“你们周大帅还真够自以为是的,不过是暂且保住了础州,还真以为能常胜不败岂不知朝廷只是拿出三成兵力,就打得你们顾首不顾尾,来日方长,不知最后沦为笑柄的是谁。”

    使者本想扳回点颜面,而詹沛一眼看出他的色厉内荏,出言讥讽道:“这话为何方才不当着正主的面说,背地里跟我嘟囔什么。”

    使者被詹沛的倨傲气得直发抖,起身拍案道:“好心劝你们看看清楚,倒不识抬举!”说完一甩袖子便要离去。

    “圣旨拿走,周大帅刚说了,不领!”

    “哼,”使者回身,伸手一掠拿回圣旨,临出门嘴里又低声骂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若是平时,这种咒人的话詹沛根本不予理会,可今日不同以往,他既已下定决心赴弋州做说客,没准,还真是去赴死,再听到使者咒自己“死到临头”的话,顿觉不祥,仿佛要一语成谶似的,蹭一下怒火便直窜心头,决定多说几句宣泄,当然,除宣泄之外,他还怀有更重要的目的,若只是为了泄愤,只需一顿拳打脚踢即可。

    “站住!”詹沛突然朝使者大喝一声。

    使者下意识转身回看,而未及反应,詹沛已逼近身前,只一伸手便将羸弱文官拽回屋子正中。

    “谁生谁死别言之过早,你们是三成兵力,当我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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