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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之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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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怨起(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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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沛忙活完手头公务已是戌时,独对沉沉暮霭回到家,心中万分郁闷。一进府门,便有管事之人迎上前,诉说了杨综手下一护卫曾来强捉郑樟之事。詹沛面无表情听完,径直来到卧房。

    屋内只有郑楹一人,正抱膝坐在案前,案上摆着分毫未动的晚饭。

    “吃饭吧。”詹沛平和道,说着坐到郑楹身旁,将菜碟往郑楹这边推了推,端起自己的一份大口吃了起来。

    郑楹已听说了捉阿樟的事,才知道舅舅是另有居心,自己轻信舅舅几乎酿成大错,十分愧悔,只默不作声,更无心吃什么饭。

    “阿樟还知道装病、知道去不得。你长阿樟十岁,竟瞧不出古怪,可见杨综同你说了不少吧先吃饭,吃完饭把杨综诓骗你的话如实告诉我,切不可隐瞒。”

    郑楹并不吃饭,直接老实交代道:“他说公公是为郑峦谋划薛王案之人。”

    詹沛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句,毕竟父亲死期蹊跷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自己背地也曾偶然听到过类似的风言风语,于是只继续用着饭,平静追问道:?“还有呢”

    “就这些。”

    “就这些可你为何听了这话便要回础州去这中间是什么因果,我竟想不明白。”

    郑楹不愿捅出郭满,便避重就轻地去回答前一个问题:“舅舅他还说……”

    “说了什么”

    郑楹迟疑片刻,继而语速飞快道:“说你是你父亲留在础州的线报,凭借你,你父亲谋划时才好知己知彼。”

    詹沛瞬间狂怒,重重搁下碗筷:“真有意思,说下去,说说他凭什么空口白牙指我作奸!”

    说罢,他只想抄起碗筷朝地上砸个稀巴烂,他知道自己与杨家结怨颇深,但想不到杨综竟编排得出这样恶毒的毁谤,更想不到妻子郑楹居然信以为真。

    郑楹平静地开始“抽丝剥茧”:“我记得很清楚,起初你只说什么‘从长计议’,自打知晓你爹离奇亡故后,你口风忽变,开始和定国公一道起事,因在那之前,你仍是效忠于郑峦的,是吗”

    “定国公恰在那时拿定主意起事罢了。”
    詹沛话音刚落,郑楹便欲开口,却听丈夫抢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无需问定国公求证,也无需相信我说的,我只问你,张太监拿着圣旨要接你进宫时,我还不知爹已故去的事吧”

    “是啊,那又怎样”

    “照你所言,我那时应仍是效忠郑峦的,那我为何偏不让他得逞,偏要煞费苦心地把你和阿樟从地道送出去!”

    郑楹想了想,恍然明白,确实是这个理,脸上露出惭色:“你说得对,我竟疏略了这节事。”

    “人都是偏听偏信的,他只捡不利于我的说,你听了,就忘了有利于我的那些桩桩件件。”詹沛婉转说道。

    “可是,还……还有别的。”

    “你只管说。”

    “你以前一直在护卫司当值,好好地,忽然调去西营……”

    “你怀疑我早知道会有薛王一案”

    “你先解释吧。”郑楹竟是质询的口气。

    詹沛好歹也算是个人物,平日里只有对别人耳提面命的份,哪怕是周知行、高契,近年来也不曾有一次对自己这般不客气过。然而今日,本是妻子郑楹险犯下大错,自己没舍得说一句重话,反倒是妻子以犀利言辞逼问质询,甚至怀疑自己参与谋划薛王案!他早已数度寒心,却不能任由自己的心一寸寸寒凉下去,若夫妻两个一个疑心一个寒心,再深的情意也要消磨殆尽。

    念及此处,詹沛冷静回道:?“没得解释,因为确有此事。硬要说我是因知晓内情而调离,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我不是,但你也许不知,三营之间调动也频,案发前调离的可不止我一个。”

    “正常的调动当然没什么,只不过,听说你是急切请求调去西营请调的信修修改改写了几箩筐我只是好奇,你何以这般急切”

    詹沛忽然变了脸色,垂下头去,用手反复搓揉额头,心中难受至极,因他知道,当初目睹这一细节的只有一人,那便是义弟郭满。

    郑楹见状,还以为自己说到了点子上,急切要求詹沛给一个解释出来。

    “我调去西营是在永正九年,离薛王案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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