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枫坐在她的房间内,灯火惺忪,尚有余温暖意,他心却像是沉入了冷水中,不想去想刚刚看到的一切,却控不住的砸了一壶茶水。
“进来收拾。”
他冷冷淡淡的甩手,又仔细擦去残留的水珠,将外衣脱下扔到一旁。
宿衣透过窗户偷偷的向里边瞟了一眼,一阵风一样刮过,手脚麻利的清理好地上,命外边的人递来新的外衣。
“陛下。”
他将衣服递了过去,瞥到一双深沉结霜的眼,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脱手就赶紧退了出去。
叶宸枫半倚木榻,过了许久方才换上手中的外衣,若有所待的坐着。
大约半个时辰,他仍旧没有一丝困意,清醒而沉默的等着,面无表情将所有情绪都藏在心底。
直到一声推门的轻响,他的面上方才有了一丝动容,缓缓抬起了头。
姑苏亦水略一沉眸,有灯火燃着,她开门走了两步便对上了一双清冽而深沉的眼眸。
“你怎么在这坐着。”她并未惊讶,却还是有些意外,疑惑问道。
“去哪儿了”他没有回答,语气有些淡薄的说。
“有人闯了进来,我追过去看看。”她话未说完却也算如实坦言,只是不想牵扯太多,解释不清。
“人呢”他似乎笑了笑,带着夜里久坐的寒气。
“走了。”她不想多说的随口应了声,有些困倦的转身。
“你回去睡吧,夜已经过半了。”姑苏亦水看了眼他有些单薄的外衣,倒是出奇的发现不是惯常的雪白,灰色中掺杂了玄金丝,有些深沉而厚重的颜色。
一双手拉住了她转身迈步的动作。
“朕是不是还未给过你定情信物,亦水。”叶宸枫目光微一变幻,浅浅的掠过一抹异光。
姑苏亦水怔了下,有些轻微的蹙了蹙眉,侧眸道:“怎么想到了这个,要这个做什么。”
她不是很理解他在想什么,仍旧极缓的点了点头,是没有过,但这也不一定非要有。
他自袖中摊开一对细细的赤金镯,瑰丽的凤头龙尾一圈绕,几行小小的梵文,不知刻着些什么内容,显得神秘而耀眼。
“朕为你戴上。”他抬起她的手,并没询问便直接替她做了主,两条细细的金镯锁在了她的手腕。
或许是他的动作太快,流畅而自然,她还未曾看清就已经被戴了上去,之后才发现两条金镯竟是套在一起的,但她肯定之前是分开的两个。
这样一来就成了死锁,她是怎么也取不下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
她抬手动了一下,有些不太自在,这东西好看但也累赘,她不爱戴影响动作的首饰。
“阴阳镯。”又名生死劫。
他缓缓抿了抿唇,带着几分满意的将她拉近了些,目带欣赏的放在近前细瞧。
她的手腕雪色微凉,这镯子就越发显得大放异彩,这锁做的倒还算精细。
姑苏亦水任他看个够,微微挑眉道:“我可什么都没准备,你今夜怕是等不到回礼了。”
他手中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并没有什么需要别人送的,她虽有金银财宝不少,却也没什么稀奇的东西。
“那就等有了再说,现在朕只想陪你睡觉。”
他话音刚落,外边就是一声雷响,天上雨滴哗哗落下。
姑苏亦水在外边许久也丝毫没看出要下雨的预兆,现在倒也是竟突如其来。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走不了,你就睡这榻上,我累了。”
她抽回手,掀帘向里边走去,正准备更衣脱鞋,身后一道影子就紧贴了过来。
“等了你这么久,朕也累了。
他将她放倒床上,抬手替她脱了鞋袜。
“来更衣。”他抬了抬手,将人又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