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书眸光一怔,略白的脸色顿时更显苍白脆弱。脚步颤颤发虚,往后一退。要不是被人扶住,恐怕就要倒地摔一身泥了。
此刻,由人扶着,他一手捂着心脏,苍白的嘴角也不由一扯,不知是笑还是悲。李瑜书目光淡看向远处,眼神渐迷离,身子软软地倒下。
“啊大少爷,大少爷您醒醒,大少爷大……”扶着他的小厮神情焦急,微微摇晃他的身体,可是人却没醒。“大人,请您容子义去请大夫吧,大少爷又犯病了,若是不快些,子义怕、怕……”
慕修苑点头,派手底下的人去请医师。自己则走向晕倒在人怀里的李瑜书,看他脸色确实虚弱苍白,状况不太好。
“快扶你家少爷进屋。”他沉静吩咐。
一时间院里的人也紧张起来。部分人去请仵作再验这头颅,一部分人则看管院里的上下。
慕槿立在云盏身后,见云盏站定了一会儿,不知在琢磨什么,见他抬步进屋了,慕槿才跟上去瞧瞧。
屋内,一片书香气息。
笔墨纸砚,书案卷册摆放得整齐不一。房间格调不奢华,亦不宽敞。容得下十几人随意站于屋里,不觉拥挤。
李瑜书正被人放到床上,盖好薄被。病弱的面容看上去让人更添几分同情。
慕槿眸光忽烁,看着立在前面的云盏,眉间微拧在一起,心里有片刻纠结。
若她再次出手,救下这人,那她暴露的东西就更多了。若是不救,没准儿医师来这儿之前,延误了病情,那可就失了一条人命。
况且案件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知真凶,还需要李瑜书醒来好好解释一番。
心里争斗片刻,想罢,慕槿还是移步而出,敛眸拱手道:“相爷,不知折香能不能前去诊治一二”
屋内,两道视线齐刷刷地投在她身上,看得人浑身发毛不自在。
云盏微偏头,拿眼看着她,眼里划过一道流光。半响,勾唇沉问:“会医术”
慕槿不置可否,点头承认。
现在她不再开口解释她为何会医术了,市井,烟花柳巷,乡野孤子,这些理由已经用遍了。马夫,武夫,也用够了。
难道要她再编造不学无术,偷师学艺的借口不成反复一想,他既然没过问,那她何必多此一举。
云盏扬了扬眉梢,不见反对不悦之色。摆了摆手,示意慕槿前去诊治。
慕槿颔首,走到床边坐下。身旁小厮见状,也赶紧让开身子,立在一旁,让她诊断。
她轻抬起李瑜书一只手,拂开袖子,露出一节白皙手腕。慕槿二指轻放在上,替他把脉。
屋里三双眼睛都盯着她,慕槿兀自沉浸在思索中,不理会周遭一切带来的压抑沉闷。
“云兄,这是你相府的人不常见。”旁边,慕修苑则找云盏聊起了话。盯着慕槿看了半响,似才定下结论。
因他平日里见的都是茗弋和另一人常在云盏跟前侍奉,这个人着实面生。虽生得那样一副容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利落干净。
又想到云盏身边的人个个都不简单,能人倍出,少有见过倒也不稀奇了。
云盏抬眸,眼波微动,冰凉的薄唇微微勾起,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不是不常见,你何曾见过你是想问,他是谁,在我府里做甚对么”
慕修苑清澄眼里划过一道尴尬,被看穿了。还被纠正了一下,他这种不善辩驳的人不知如何解释,只得扯起嘴角,径笑了笑。
“无名小卒罢了,不值一提。”云盏轻扬眉尖,语调微抬,神情间满是不在意。似乎慕槿于他来说,确实不值得对外提起。
慕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