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百尺崖的屯田风波,最终以曹不修的失败而告终。陈雨做掉了冯守义、撸去了孙荣的官职,来了个釜底抽薪,让曹不修失去了立足点,无法插手百尺崖的屯田,取得了局部胜利。但是对于其他地方的卫所屯田,陈雨也是有心无力,这也让他预见到了将来发展的瓶颈。不过正因为体制内的局限性,反倒让他萌生了在海外建立分基地的念头,把目光投向了朝鲜,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回到备御后千户所之后,陈雨意外地接到了消息,陈应元派人来传话,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让他去登州一趟。
陈雨以为海上的事情出了篓子,不敢大意,交代了一下千户所的事情,马不停蹄地乘船走海路来到登州。
巡抚衙门内,陈应元似乎一直在等他的到来,一见面就说:“赶紧准备一下,明天赶早出发,随中使去京城。”
“去京城做什么”陈雨有些懵。
陈应元抚须笑道:“你送去京城的银子让圣上龙颜大悦,加上本抚在奏折里替你说了不少好话,所以圣上下旨,肯定了本抚的做法,并让你即刻启程前往京城面圣。看来你简在帝心,青云直上是指日可待了。”
陈雨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逢迎道:“整件事全靠抚台运筹帷幄,下官不过是具体操办,要说功劳,当然还是抚台的。要不是封疆大吏不可轻易离开辖地,这次进京面圣,理应由抚台带队才是。依下官浅见,抚台的提拔重用也为期不远了。”
陈应元闻言很是高兴,巡抚再提拔重用的话,多半是六部尚书的位置了,离入阁也只有一步之遥。他心中一直有个大学士的梦,现在看来似乎越来越近了。
他笑呵呵地说:“身为巡抚,确实不好轻易离开辖地。这次你进京,圣上要是问起来,要多替本抚美言几句。”
陈雨拍着胸脯说:“那是自然。禁海缉私一事,都是由抚台一手促成,下官知道该怎么说的,请抚台放心。”
陈应元心情大好,有个这样能干而且知情识趣的下级,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他笑眯眯地说:“今晚你就在我府中留宿一晚,养精蓄锐,明日清晨出发。”
陈雨躬身道:“全凭抚台安排。”
交代了面圣的事情,安排了陈雨的住宿后,陈应元心情愉悦地回到后堂,让下人给他泡壶茶,躺在乘凉的藤椅上优哉游哉地品茶。一想到这次的事情可能成为自己飞黄腾达的机遇,忍不住笑出了声。
“父亲难得这么悠闲,还喜笑颜开,看来是有喜事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陈卓聘聘婷婷地走了进来。
陈应元心情好,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卓儿来了啊来,坐旁边陪为父说说话。”
陈卓走过来,给陈应元斟茶,问道:“父亲有何事这么高兴”
陈应元简单地把事情告诉了陈卓,并说道:“整件事情,固然有陈雨诺大的功劳,但是也离不开为父的支持。陈雨面圣,其实就和为父面圣差不多。有了银子上缴国库,圣上龙颜大悦,从此以后,为父可以称得上简在帝心,将来重返京城,登堂入阁,也是指日可待。”
他是从工部营缮司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