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蒋邪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不可能。这些人只是暂时调拨过去给千户大人抢收麦子,用完就得还。就算是千户大人,也不能空口白牙就霸占了,除非有卫指挥使衙署的公文,否则一概免谈。”
一个总旗下辖的旗军在本级卫所之内的调动,是不可能惊动卫指挥使衙署的,蒋邪说这样的话,只是要断绝陈雨的念想。
陈雨有些发愣,这么坚决的拒绝,毫无转圜余地,让他话都没法接了。
顾影有些不悦:“蒋邪,不看僧面看佛面,冲我的面子,就不能打个商量吗我知道你名下也有上百亩地要耕种,可是也不缺这几个劳力,大不了让我父亲给你从其他百户所调拨几个人过来便是。”
面对顾影,蒋邪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可是仍然不松口:“顾小姐,若是你私人的事,让我上天摘月亮我蒋邪也不皱一下眉头,可这是公事,与你无关,对不住了。”
顾影还待再劝,蒋邪干脆退入院内伸手关门。
“顾小姐,有机会再与你切磋刀法,今日还有事要办,就不留你了,慢走不送。”
“呯”的一声,大门被关上,顾影愣在当场,喃喃地说:“今日这个家伙哪根筋不对,往常不是这样啊。”
陈雨摇摇头,对她说:“我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今日这闭门羹吃定了,走吧。”
门内,蒋邪对身边一个低头哈腰的人问:“都听到了吧,是不是他”
那人陪着小心说:“回总旗大人的话,正是他。这是个疯子,带着一群刚放下锄头的庄稼汉,就敢劫盐枭的道,居然还被他做成了。”
“有意思。”蒋邪笑了,“一个半路出家的莽夫能做到,我蒋邪肯定也做得到。你刚从那边过来,给我详细说说,他是怎样排兵布阵的……”
陈雨被拒绝后,与顾影分道扬镳,回到了练兵的海滩边。
见他回来,正在操练的军户们停下,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总旗,怎么样,那边怎么回复”
王有田最着急:“蒋总旗怎么说,咱们是留是走”
虽然事情不顺利,但是陈雨必须维持这个小团队的信心,否则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他微笑道:“蒋总旗暂时没有松口,但是事在人为,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们只管操练,剩下的事交给我。”
经过闯顾府、练兵阵、劫盐枭几件事之后,军户们对陈雨已经有了很坚定的信心,见他这么说,都放下心来,继续开始操练,喊杀声又回荡在了海滩之上。
陈雨却有些担忧,瞧蒋邪那神情,联想到他的背景,可以断定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眼下这二十几人的去留,已经不仅仅是队伍实力削弱的问题了,一旦被强行调回,对整个团队的影响都是巨大的,就像被砸开一道裂痕的玻璃,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
怕什么来什么,蒋邪并没有给陈雨太多的时间,第二天,他就带着一拨人,径直找到了海边。
军户们有些紧张,这个海滩离所城有些距离,比较偏僻,除了几个零星的当地渔民,没人会注意这个不起眼的地方。蒋邪的忽然出现,让他们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
蒋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