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有决断,苏柒柒手指点点最南边:“去这里。”
数个脑袋凑过去研看一番,众人抬头,看着她摇头。
骆炎率先表示反对:“此处乃三不管地带,看似甚好,可惜欲达此地,需途经两朝,凶险万分。族人已发展至千余人,且多是壮汉,他朝怎会任由我们穿梭,必起恶战。”
童梓亦持反对意见:“无人地与那处海域相隔数千里遥,路上稍遇意外,许耽搁一年半载不定,照此计算恐难以于年底到达。”
那处海域状似三角形,苏柒柒指定的地点在三角顶端尖尖上,他们如今位于三角底部,武清朝同夷原朝坐落于三角两边,要想直穿过去抵达顶尖须经过两朝边界地带。
若想避过他朝两座边防大城,去到三角尖尖,等于要绕球大半圈,显然不可能,时间上不允许。
若是前些日子,苏柒柒许会犯怵,这会正愁没地儿装大高个,底气足得不得了,一身王八之气膨胀得很,跟充满空气的大气球似的,又飘又胀。
摆事实,摊开大道理,一个中心思想,必须去那处海域,刀山火海也要趟。
众人拗不过她,稍稍抗拒了一下,便从了。
静下心探讨路线,尽量缩短路程。
忙活至下半夜,才规划出一条最佳线路,待众人散去,黄氏忧虑忡忡,愁眉锁眼看着大女儿欲言又止。
她一个山村妇人,甚不喜颠簸流离的生活,内心深处总是渴望着安定的。
知晓她内心的担忧,苏柒柒轻言细语一阵安抚,两人坐在床头又说了会体己话,待黄氏忧虑消退些,才各自睡去。
陈祈福领着两儿子回到自家帐篷,掀帘见老婆子同大儿媳坐在灯下缝制小背兜,出声道;“怎地还没睡,夜间烛火微弱,小心伤着眼睛。”
柳氏搁下手中针线活,迎过去小声说:“不碍的,心里搁着事睡不着,迁族事宜可商议妥”
“嗯,月底出发。安儿呢睡下了”陈祈福瞄瞄小摇床,转身推开中间的竹门,探头看了看炕上的小孙孙。
柳氏跟在他身后轻声道:“早睡了,这会已子时,你小声些莫把他吵醒,不若又要哭闹一阵。”
“老头子,你说咱小孙孙才半岁,路上万一有啥好歹可如何是好!”他们这些大人身子强健,经得住长途跋涉,小奶娃怕是要遭罪,一想到这些,柳氏不由心疼得紧。
“胡说八道,什么好歹不好歹的,咱们这些人还护不住一个奶娃,你别成天东想西想,啥事尽往坏处想。”陈祈福面色不悦,低声喝斥道,坏事想多了灵验了咋整,小孙孙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
陈振平见两老吵吵上了,赶忙打圆场道:“阿娘,莫担忧,适才族长单独给了咱们家一壶神水,吩咐咱们把安儿养强健些,有神水打底安儿定会安然度过的。
柳氏露出笑容,宝贝似的接过水壶:“得亏族长惦记,如此一来我也就放心了。”
“你呀...操不完的心,现在可安心了”陈祈福转过背:“老婆子,忙一天,歇吧。”
隔天。
乌云密布,一阵闷雷袭击大地。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梁氏扯开大嗓门喊:“良子要下雨了,你们快把油布裹起来,收库房去,别淋坏粮食。”
“吖吖她娘,你赶紧撑着伞去地里把掰玉米的人喊回来,感染风寒,路上可有得罪受。”
“诶。”刘氏应声往地里跑。
盘腿坐炕上冥想,突闻雷声,苏柒柒睁开双眼,将手上吸收一半的七彩石搁床沿,套上鞋探头探脑掀帘瞅天。
遭雷劈过的人止不住的心虚,不会又是来劈劳资的吧……
当着族人面被劈,场面有点酸爽!
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