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溪笑了笑,他出现在这里,必然不是巧合,而京中最近的案子,也不过那一桩春闱学子坠楼案皇帝亦是交给了他处理,还把夜司送了出去,这件事可是在京中早传开了。
可陆明溪左思右想,都半点没想到一个书生怎样和一群暗卫联合在一起。
而这个看似荒唐的太子,究竟是想要追查些什么
她眸中似有疑惑,那太子却是已然冷冷出声,
“青羽,杀!”
陆明溪看着青羽如鹰隼一般俯身冲下,手中长剑挽起,几乎是一剑一个,黑衣卫相继倒下,挑起阵阵血意。
他出剑极快,内功极高,甚至与当初的她,可以算是不相伯仲,那些在暗卫之中还算是高手的黑衣卫在他的剑下,毫无还手之力。
陆明溪看向那太子,他这是从哪儿淘来的这么一个高手
不是她自负,是这世上能跟她重生前打成平手的人不多,特别是同辈之中,这人,有这样的身手,竟然甘心只做他的一个侍卫。
十三个黑衣卫,一转眼的时间便是让青羽给灭了,太子殿下抓着陆明溪的手腕,在树上一跃而下。
青羽挑起一人腰间令牌,扯了下来,走向前来,
“殿下。”
太子接过那枚令牌,看向陆明溪,眸中看不清喜怒,
“陆三小姐可有要说的”
陆明溪:“............”
她看着那枚刻有安定侯府标志的令牌嘴角微微抽搐,
“太子殿下,您不感觉这就是赤裸裸的污蔑陷害吗”
扔出来送死的人,身上还收拾的这么不干净,还扔着一个信物,这不是欲盖弥彰嘛。
太子微微睨了她一眼,半点不见当初的纨绔样,反而是像一匹睿智的狼,捕猎的鹰,理所当然道,
“为什么不陷害别人,只陷害安定侯府还是说陆三小姐是因为相信安定侯,所以才帮他狡辩你又了解安定侯多少”
陆明溪听着抬起眸子,那里面依旧是浅浅的笑意,只是薄唇轻启,
“官场上的事我自然了解不多,可按照常理推算,安定侯乃当今圣上肱骨之臣,手握白壁关三十万兵权,在这里囤上百十来人除了徒惹怀疑、招致祸端之外并无其他用处。”
“这一百黑衣卫,比不得夜司高手,抵不了禁军人数,囤于盛京城外,看似野心,实则鸡肋,进退两难。”
“堂堂南楚安定侯,名利富贵皆在手,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她字字句句皆是戳在了关键之处,短短几句话,倒是深剖利弊。
太子听着却是笑了,
“哈哈哈,好一个富贵皆在手,你这么想,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
树大招风,否则今日拉下水的怎么会是安定侯,而非别人
陆明溪微微挑眉,并未在意太子虽说,这点,她自然是知道的。
那太子笑了几声,看向她,
“安定侯府的三小姐,看起来,似乎与传闻不太一样。”
陆明溪皮笑肉不笑,
“太子您也是啊!”
这句话出,那太子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陆明溪透过了他的眼底,看到一抹凶狠的光芒划过,就好似暗夜中的饿狼一般。
那丝光芒一闪而逝,陆明溪倒不至于被他吓到,只是抬头看着天色。
还有半个时辰明德书院便要下学了,可现在走回去似乎不怎么实际.......
于是乎,陆姑娘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与其纠结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如说点实际的,天色已晚,太子殿下可要回去,不如同行”
这家伙平日里装荒唐,游手好闲,可宫里总归是有宫禁的,更何况他还在东宫,总得卡着点回去不是
腹诽归腹诽,前一刻还在怼人家,下一刻却是厚脸皮的示开了好,陡然间的话题转移,却是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不自在,绕是厚脸皮如太子,也感觉有些自愧不如。
她方才看天色的动作自然被太子收在眼中,心中微微思索,便是将她的心思给想了一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