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楼眸色柔了柔,走过去在沈老将军旁边的椅子上,眸中看起来有淡淡的疲惫。
“有些事耽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端起轻抿了一口。
细嫩丝滑的茶香带着星星点点的苦涩流过味蕾,让原本苦涩的心更添苦涩。
沈牧瞅了眼沈疏楼锦靴边缘不小心染上的红泥土,沈牧自然猜到他去了哪里。
只因为,那样的红色泥土只有郊外的香零山才有。
沈牧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人,像是思考再三,才缓缓开口,“在为父面前也不能说句真话吗”
沈疏楼没有作声,他接着又说道,“你是不是去见她了”他没有直接说见谁,听语气中的点点无奈,沈疏楼自然明白父亲说得她是谁。
沈牧口中的‘她’无非就是颜儿罢了。
他放下茶杯的声音很轻,但是足够让他和沈牧听到。
“是的,父亲。”
“疏楼,颜儿的事情你还是暂时不要……咳咳……插手了……”沈牧说这话时,因身体的原因还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刚刚还是平和的模样瞬间因为咳嗽脸涨的通红。
沈疏楼自然明白父亲为何这样说,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颜儿再在钰王府受苦。
“父亲,颜儿现在变成怎样,我相信父亲您也看到了。颜儿她没有任何的错,更没有杀害苏怜心,为什么要受那些非人的对待我不能让她继续呆在钰王府受苦。”
“颜儿的情况和处境,为父自是清楚。为父也深知颜儿是个好孩子,她本性善良,又怎会谋害苏怜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要去管就管得了的,从苏怜心的死开始,或许就是阴谋的开始。所以,你如果要坚持去管这件事情,只会适得其反,甚至有可能让颜儿在王府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惋惜什么一般,唇部微微抿着,刚毅的脸上是深思,是无奈。
沈疏楼还在思索着他的话,就看到他起身慢慢的踱着步子往房间走去,下人在远处看到立马上前扶着他,有些卑微的样子此刻在沈疏楼的眼里看的刺眼。
有那么一瞬间,他从那个下人的身上看到了顾卿颜的影子,她此刻在干什么呢恐怕到了王府每一天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吧。
父亲的那些话扎在沈疏楼心里不能拔出,那是藏在内心深处不想让人窥探的深意,他不明白,所以才担忧。
难道,父亲是知道了什么
曾经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苏怜心的死或许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陷害颜儿的阴谋,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据证明。现在,父亲这么一说,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了,也更加坚定给颜儿洗清冤屈的决心了。
王城里一片安静祥和,城墙把外面的狼烟和疾苦拦在外面。
在这座历经千年的皇城里,生活的都是一些皇亲贵族,朝廷权贵,富贵商贾,这里一片繁华。
遍眼都是绿瓦红墙,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粼粼而来的华贵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帝都人们对泱泱盛世的得意其乐。
帝都的百姓们生活悠闲自在,若不是符城状况的消息,他们都觉得这个天下所有人都像他们那样,日子过的平安喜乐。
而这次沈疏楼的班师回京,却在帝都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对于百姓来说,沈疏楼虽是面冠如玉的少年将军,却是守护东凌的战神。
以前只要有沈老将军在,东凌其他三国不敢冒然进犯,偶尔有些摩擦,他们也会被沈老将军打得落花流水。
而现在这位少年将军同样也不逊色沈老将军,就拿符城那以少胜多,一举歼灭西玄二十多万大军的壮举来看,沈疏楼相对于沈牧其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百姓觉得以后东凌有了这位少年将军的守护,他们可以继续安居乐业下去。
其实,百姓只看到了表面,并没看到帝都繁华掩盖下的暗流涌动。
不光是这次沈疏楼的战胜,还有他明目张胆在朝廷上公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