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他将奏折合上后复又打开看了看奏折上清新飘逸的一行行字,东皇钰不禁想到一年前的金銮殿中,也就是顾卿颜刚被自己送进刑部大牢没几天,帝都第一公子沈疏楼跪求皇上让他与火云军一起随军出征参与与南桑国的大战。
当时沈牧将军还以为他开窍了,愿意弃文从武继承自己的志向,还高兴了好一段时间。
连当时的自己也纳闷,以自己对沈疏楼的了解,被称作是帝都第一温润公子的他是最不喜战争的,他一直寄情于山水,舞文弄墨,这才有了帝都第一温润公子的称号。
况且,沈疏楼与顾卿颜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顾卿颜被自己送入刑部大牢后,他竟然没有设法救她,反而在那时候选择远离帝都,随军出征。
东皇钰一直不明白沈疏楼为什么会在那时候选择弃笔从戎,远离帝都
直到半月前,沈疏楼大败南桑国凯旋归来,跪在金銮殿中说愿意以战功换取顾卿颜的自由,求皇上放了她时,东皇钰才明白,沈疏楼所做的那一切只为了顾卿颜。
皇上碍于沈疏楼刚立战功,需稳定军心,最终答应了放了顾卿颜。
沈疏楼既然敢为她求情,那就有勇气承担接下来的后果。
正好那时西玄国来犯,他便使计让沈疏楼马不停歇地赶往边疆,对抗西玄国的大军。
东皇钰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顾卿颜那女人有什么好,她张扬跋扈,除了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外,其它一无是处。
值得沈疏楼为她如此付出吗
他揉了揉微蹙的眉心,丢下奏折,走出书房。
顾卿颜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体清清凉凉的,没那么痛了,睡得也安稳了许多。
于是,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只有她和疏楼哥哥。
她,红衣盛火在梨花树下舞剑。
他,白衣如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梨花漫舞,红衣飞扬。
她是他眼中最美的风景。
待她舞剑累了,他走过去,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发丝,自然地举起衣袖帮她擦拭额头上细细的汗珠。
这个动作就像他曾经为她做过无数遍一样自然。
“谢谢疏楼哥哥。”她甜甜的娇笑。
他刮刮她的小鼻子,爱怜横溢的目光落在她红扑扑的脸上,宠溺一笑,“傻丫头,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吗”
她迷失在他温柔宠溺中,故作娇嗔,“疏楼哥哥,你别老是刮我鼻子,你看它现在都被你刮塌了。”说完,还特地将脸凑至沈疏楼面前。
东皇钰踏入这破烂的房间时,最先传入耳中的就是顾卿颜的轻声呢喃着“疏楼哥哥”。
语气里充满少女的无限娇憨。
虽声音细若蚊鸣,他还是听清楚了。
沈疏楼,又是沈疏楼。
这个女人以前不是天天嚷着喜欢自己吗
怎么,现在做梦念着的却是沈疏楼。
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梦中叫着疏楼哥哥三字,他心里没来由得一堵。
梦里,她笑得很开心。
她记得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这样笑过了。
可就在她想拥抱他时,他却消失了。
接着,眼前的梨花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无穷无尽的黑暗。
她奋力寻找,始终不见那抹温暖的身影。
“疏楼哥哥......”
“疏楼哥哥,你在哪......你不要丢下颜儿啊......”
睡梦中,本来带着浅淡笑容的她,突然一下变得很不安宁,眉梢蹙紧,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东皇钰看着,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抚平她紧锁的眉心。
在离眉心只有咫尺时,他动作一僵,如遇瘟疫似的缩回了手。
对于自己刚才莫名的举动,他只好用转移视线来掩饰。
当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