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春风当自嗟。
到底是顾忌着荣国公府和萧含桢萧易的面子,皇后最后为莫氏保留了婕妤的位分,封号本来是祺,有吉祥的寓意。
没有位分的妃子就是这样,像个小猫小狗似的,封号居然要图个吉利。
拿去给萧惠帝看了,萧惠帝凝视了一会儿,最终将封号改作了“荣”。
皇后不甚高兴,轻轻蹙着眉头道:“皇上,婕妤的位分是用不得‘荣’这样尊贵的字的。”
“她人都去了!你还要同朕争这个么!”萧惠帝有些怒意,将批阅的朱笔一扔。
是啊,人都死了自己计较什么,不过都是些虚名罢了。
皇后默默地将地上的朱笔捡了,将懿旨收了起来,站在一旁:“是臣妾多言了。”
“不……朕不是那个意思……”萧惠帝有些无措,看到皇后依旧毕恭毕敬心里过意不去,想着自己不该将火气发到一向贤惠的皇后身上。
“唉,那便取‘祺’字吧,祺字也很好,”萧惠帝叹了口气,眼中隐隐有血丝,像是一夜未睡。
皇后点点头,例行公事般的劝慰了皇上几句也就下去了。
卯时,天边还有几颗散落的星子,祺婕妤薨了的消息传遍了皇宫。
早朝休沐三日,过去的婕妤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是了。
荣国公气得一下子病倒,萧含桢当场哭晕过去,不肯相信,非要闹着见莫氏一面,萧易虽然沉稳许多,但是眼眶红着,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等萧含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窗台上的盆栽影子从西边移到了东边。
“公主您醒了,”旁边跪着的丫鬟眼中有些欣喜,也有显而易见的惧怕。
最近德阳公主脾气不好,对他们这些下人更是动辄打骂,不过现在没了母妃年纪轻轻的也是可怜。
“公主,用点东西吧”
有丫鬟端上来一些好下口的饭食,萧含桢瞥了一眼,没有半点食欲。
“公主,好歹吃一些吧,您今儿还没有吃东西呢,”丫鬟温声哄道。
萧含桢想要坐起身来下地去,这才发现自己胳膊上柔软无力,甚至撑不起身子。
丫鬟过来将人扶住,在萧含桢身后放了个软垫,劝道:“公主,您先休息会儿吧,本来昨日就已经劳累过度,今儿一早又是……之后需要您操心的事情还多,您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病了。”
不说还好,萧含桢闻言立刻变了脸色,情绪有些激动,当即拿了床头案几上的花瓶砸过去,尖叫一声:“滚!——”
丫鬟偏过脸去躲,已然来不及,被砸的满脸是血,身子颤抖着跪下。
“你们定是在骗本宫,”萧含桢声音嘶哑,硬是要说话,眼睛已经涨得难受。
“母妃昨儿还同我说她不会败,叫我乖乖的,这样父皇就会喜欢我,怎么可能晚上就……”萧含桢哽咽着说不下去,眼泪一滴滴落在被面上。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都是在骗本宫……你们滚啊!还跪在这儿做什么!”萧含桢将身边能扔的东西全都摔了下去,最后竟然一把掀翻了旁边的案几。
下面的丫鬟跪着大气不敢喘一个,连忙纷纷狼狈的跑了出去,留下一地狼藉,也没人赶紧来收拾。
萧玉婉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么一副景象,一群丫鬟匆匆忙忙从屋子里跑出来,有一个脸上全是血。
她略一思索,立刻就明白了里面的情形。
萧玉婉有些轻蔑一晒,连自己的母妃去世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叫这个骄纵的公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