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我知道,你现在开不了口,心里肯定憋了很多话……但我已经很高兴了,至少他派的人,是你。”
偌大寝殿中并无其他多余的声音,女子嗓音犹如晨露般清润,余莫卿的木梳微微停顿,抬眸看去,镜中两个女子的面容交相呼应,而鲜红嫁衣包裹的女子笑容却异常惊艳,足以令人失魂。
可是她甚至连呼喊她名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看着镜中女子的脸庞,握着木梳的手有些发抖。
“阿卿,你放心,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也没有怪你,所以……你不需要自责。”看着余莫卿失神,邢天熙安慰道,嘴边的微笑并不像装出的模样,她回身握住余莫卿的手,想给余莫卿最后一丝宽慰。
可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余莫卿知晓这一切的起因,更知晓这一切后果根本不该由邢天熙来承担。然而她眼神再自责,再痛苦,却也无法表达出一个字。更何况她深深知晓邢天耀的冷酷无情,却同样无能为力。
“阿卿,你知道的,身为大昭的公主,就该担起公主的责任,无论子民发生什么,我都要保护他们。”邢天熙自顾自解释道,并不想余莫卿因此事而过分自责。
可为什么要去承担不该自己承担的责任
明明是那仗着薛氏母族势力飞扬跋扈的城督的错,是整个朝堂无法妥当彻查处理此事的错,为何偏偏要让一个弱女子来承担
还有三皇子的胁迫和威逼,为何没有任何反抗还是已经反抗过却无果而终
万千无法开口的话,万千心疼和自责,余莫卿却只能用凝重的眸色告诉邢天熙。
但邢天熙聪颖,又怎看不出余莫卿的疑惑和责备,随即嘴边泛起的笑容有些苦涩,“阿卿,就算没有三皇兄做了这么多事,我也会答应和亲的。”
余莫卿却摇了摇头,在她眼里,也许城督和那赌场中发生的一切有干系,又或是城内黄巾军作祟,但邢天耀自立摄政王把持朝政一举却也不是诱因。若是以圣武帝以往强权专政的性子,至少不会以这种手段换取一时的和平,而邢天耀却为了保住自己把持皇权的机会,毅然放弃了任何强硬蛮横的攻击去选择退而求其次,这才是最令人伤心的。
“我知道,也许另有其因,也许有人作梗,但……你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邢天熙明艳的双眸再不似以往灵动活泼,而是透析一切的深沉,“阿卿,大昭不可一日无主,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