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宛晴烦躁的将被子蒙过头,似乎这样就可以阻隔一切。管弈的事情,颜家的事情,如一团纠缠不清的麻绳套住了她的脑袋,密密麻麻,她快要得不到呼吸了。
门突然被打开,颜宛晴掀开被子转头一看,意外来人竟是罗拉。
那天过后,罗拉就一直没有露面,给她送吃的送药的都是一个叫罗刚的中年男人,这样挺好,起码不用在面对罗拉的敌意。
罗拉端着药走了进来,随意找了个地方放下手里的药递,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颜宛晴。
管弈没在这里,她连装都懒得装。
颜宛晴不甚在意,对罗拉的故意视而不见,她只盼早点能离开这里,想来以后也不会再见到罗拉,没必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费神,她没那么多精力。
颜宛晴端起一旁药碗,看着黑糊糊的草药汁,心里一狠,闭上眼睛一口灌了下去。就算喝了两天,她还是没办法习惯这个味道,如果不是罗刚的再三保证能好,她一定拒绝喝。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体好些了,除了不再昏迷,她依旧全身乏力,不能下床。
颜宛晴痛苦地把药灌下去,忽略了罗拉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罗拉嘴角邪恶地弯起,如果颜宛晴抬头,一定能发现其中的不怀好意。
可颜宛晴并没有看到,只当罗拉是例行询问,或者是罗叔的意思。
“除了头晕眼花,浑身无力,简直再好不过了。”
难得开了一个冷玩笑,颜宛晴嫌恶地把碗放得远远的。
罗拉心底冷笑,还不到时候,再久一点有你哭的。
这时,管弈从另一边出来,两个房间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只是加了一个隔门,硬生生地把一个房间分成两半,旁边的动静他都一清二楚。
颜宛晴放下药碗,依旧回避管弈的目光,而管弈似乎并没有看向颜宛晴这边,大步朝门外走去。
罗拉两天没有看见管弈了,此刻见到他后,自然管不了颜宛晴,转身跟在管弈身后。
两人相继离开,颜宛晴才将目光收回,强制忽视自己心里的难过,倒下将被子捂过头。
颜宛晴,你还在期待什么
门外的管弈并没有走远,罗拉跟在停在他身后几步远处。
她低头看着自己踌躇不前的脚尖,深吸了一口才再次踏步上前,在管弈身边站定。
“管大哥。”
管弈没有做声,不过罗拉仿佛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继续道:“那天……是我不对,不应该那么说,我那时候只想为你抱不平。”
管弈依旧不做声,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不想听这个话题。
罗拉并不知道,继续自己的道歉,直到管弈伸手打断。
“那边是哪里”他指着不远处的山峦问道。
罗拉正在为管弈愿意开口和她说话感到高兴,在她眼里,这就是原谅的意思,她就说,管弈不会这么冷酷无情的,那天他只是心情不好。
世界上自作多情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作多情还自作聪明。
“啊哪边”罗拉好不容易从欣喜里回神,看向管弈所指的方向,“那边是鹫山,村子里的人经常去那边打猎。”
鹫山根本没听过。管弈神情不怎么好看。
按照那天河水把他们冲走的方向,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城市的南边,或许还要越过那座鹫山。
他心里估算着距离,以自己人的速度,估计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罗拉见管弈又不搭理自己了,心里有些失落,无意间看见他的衣服上浸了些血迹,心里一惊。
“管大哥!你伤口还没好,是不是裂开了”
管弈正在思索,乍一听见罗拉的惊呼,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不悦的看向罗拉。
罗拉满心的担心,仿佛受伤的人是自己。
“这应该要换药了,管大哥,我帮你换药吧!”说着,就伸出手想要触碰管弈的伤口。
管弈身体一偏,避开了罗拉的触碰,“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