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贝子府的大年初一终于过完了,随着五更天的到来,又到了翠珠前去接替喜福前去伺候十四阿哥的时候,尽管这一夜她几乎是彻夜未眠,然而一则她是奴才,没有给主子甩脸子的道理,二则她是真心真意地爱着十四阿哥,就算是他将她赶出贝子府她都不肯离开,更不要说他只是娶月影做继福晋罢了,她还能每时每刻伺候在他的身边,还能每天每日见到他,对她而言有这些就足够了,原本她也不是看中了继福晋的荣华富贵,原本十四阿哥也不是因为爱上月影才抛弃的她。
想通了这一切,翠珠就更是珍惜能够与他相处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于是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又用冰水洗了几回红肿的眼睛就赶快去当差了。当翠珠顶着一双仍是肿得老高的眼睛来到十四阿哥的面前时,他却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之色,翠珠的心思他当然是最是清楚不过,相反她若是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他反倒是要诧异她是否对他忠心耿耿了。
初一过后翠珠慢慢地开始了自我疗伤,另外一个哭得伤心难过的二妞却是好像比翠珠还要快。毕竟她是自幼失去爹娘,对爹娘的印象本就不深,又是过惯了受尽叔婶欺负、孤苦伶仃的日子,特别是她天性是个不知愁的姑娘,昨天晚上若不是因为月影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往年大过年的时候,她也没有因为思念死去的爹娘那么悲伤过,因此大年初一晚上睡了一宿觉之后,那些难过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一切的不愉快统统忘在了脑后头,她重新变回那个嘻嘻哈哈不知愁的乐天派,快快乐乐地开始了新的一天,
翠珠和二妞能够一夜过后月影却是自幼与冰凝相依相伴了十六、七年,情同亲生姐妹,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呢此外十四阿哥欲娶她为继福晋之事,也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结局,其实她也并不关心自己会是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她只想皇上赐她一死的时候,能够答应她一个请求,能够陪伴在冰凝的身边,免得她家小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地那冰冷的地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二妞当然不可能知道月影的心思,她只知道这个得了十四爷新宠的女人实在是不像一个受宠的女人,反倒是像是受气包,可是月影的种种吃喝用度又都是丝毫不差,甚至比某些主子还要好。现在皇上还没有点头同意十四阿哥娶这个女人呢,月影就开始享受着这么高的待遇,明摆着是深受十四阿哥的宠爱,因此百思不解的二妞只能是将月影每日愁眉紧锁的原因理解成为她们家爷就喜欢这种愁美人。
月影在十四府后院的日子简直可说是度日如年,一方面她根本就不是能够享得了清福的人,另一方面她又想要借着手中有点儿差事以便排遣每日对冰凝的哀思之情,因此闲赋了两天的她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到了大年初四的清早,就寻了个借口将二妞支使走了。
“二妞,自打大年初一开始你就伺候在我身边,这一连都三天的功夫了,日夜不停,看得我都心疼,你也是肉胎凡事,不是那铁打的,再不歇息,早早晚晚身子要受不住了,你把早膳放在桌上,就赶快回去睡会儿觉……”
“哎呀,不行不行,爷若是知道了,奴婢可是要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