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上劈头盖脸地一通斥责,雅思琦只觉得颜面尽失,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望向皇上,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实在是罪不可恕,因此也不敢给自己半句辩解,甚至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满脸愧色地任凭皇上数落个不停。
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最重要的是冰凝的身子还没有大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另外东暖阁里还有群臣等着他回去继续商议朝政,于是皇上没有再继续为难雅思琦,而是一脸怒气地将她独自撇在一边,抬脚就朝东暖阁走去。
其实皇上不管是心不在蔫地与群臣商议朝政之时,还是急急火火地赶往翊坤宫的时候,虽然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但他还是大致想了一套关于“以死谢罪”的不太完美的说辞,那就是:额娘一直都不太喜欢婉然,总想治她的罪,恨不能让她以死谢罪,以解心中之气。
现在,当皇上一只脚踏进冰凝房间的时候,看到那散落一床的信件,还有那个极其刺目的信件箱,以及一脸悲痛欲绝的冰凝,他就像一只落败的大公鸡垂头丧气起来,因为他知道,他的那套说辞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用武之地。
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该来的总是要来,虽然和他期望的时间相比,来得实在是太早了,但事已至此,追究谁的过错已然是徒劳无益,重要的是怎么继续向前走。于是他缓步走上前来,轻轻扶起深埋在枕头里的冰凝。
不用抬头,也不用通传,当那熟悉的檀香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的时候,冰凝就知道皇上来了。虽然她根本就不想跟他求证什么,也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然而,她还有求于他,她还无法将他当作空气一样忽视他的存在。于是冰凝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个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看似亲近却又疏离的皇上,她的痛哭竟然嘎然而止,良久,她才用那沙哑的嗓音开口。
“启禀万岁爷……”
冰凝用了一个极其正规的口语作为开场白,透出莫大的疏离,听得他心中升起无尽的悲凉,想开口说句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微微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又闭上了。冰凝见状,也没有太在意,就算他开口阻止她也一定要把下面的这番话说出来,就算是求他,她也要如此卑微地说出来。
“请恕臣妾冒昧,臣妾能否向您讨一个恩典”
听着冰凝那陌生的、带着浓重官腔的话语,皇上万分的诧异。他原以为她会急急地向他寻求羽翼庇护,寻求痛失亲人的心灵安慰,可是怎么却是说出来这么沉着冷静,却又官样十足的话来疑惑不已的他只得暂时按捺下不安,小心翼翼地回复。
“怎么这么客气起来了先说说想要什么恩典吧。”
皇上虽然宠溺冰凝,将她捧到了天上去,然而他毕竟是皇子阿哥出身,那份骄傲是与生俱来的,在他不顾天子之尊,亲力亲为地对冰凝做了这么多的关爱之举,得到了竟然是她如此疏离与冷漠的回应,备受打击也备受委屈,不知不觉之间将那份怜惜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