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方又一次入狱了,这一次的罪名乃是“诅咒越国,蛊惑军心”。
韦方躺在牢里,想起距上次入狱,仅有几天,虽然难受,但也是好笑。
唯一不同的是这牢房稍为“高级”干净些,而且身边再无伯谦这样的人了,一个人更是百无聊赖。
“我干嘛在勾践面前那样激动有范蠡的前车之鉴,怎能忘记那是很危险很犯傻的事!看来我有些高估自己了,想改变历史唉,哪有这么容易勾践又干嘛要听我的我毕竟只是一个初到越国的无名小卒呀!”
“我不是已打定主意溜到吴国去了吗又干嘛去管勾践之事现在可好,小命又悬了……”
正感叹时,忽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便看见两个人来到牢门前,正是范蠡和文种。
两人叫狱卒开了门,一齐入内,三人坐定,相对感慨,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范蠡才喟然叹道:“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这话真是说得一点也不错……”
文种道:“先生又受委屈了,但请先生放心,文种必和范大夫力劝大王免先生之罪。”
韦方苦笑道:“多谢了……但忠言逆耳,二位也无谓枉费唇舌了,还是想想事后怎样为大王善后收拾残局吧!”
范蠡和文种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范蠡道:“忠言逆耳,正是这样,唉……”
文种忽道:“大王刚才已行鸡卜……”
“结果自然是吉,而且很快便要出兵吴国了,是不是”韦方冷笑道。
范蠡叹道:“先生说得没错,唉,这些神祀占卜之事,倒真难说的很……”
韦方又冷笑道:“哼,有什么难说的,只怕占卜结果早已定了!”二人一怔:“此言何意”
“二位还不明白大王心意么?如果他当真是相信这些占卜之事,早就听我的话了!在他眼里,占卜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一个迷惑人心的一个工具,其实最后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范蠡二人默然。这时期越人迷信祭祀占卜,几乎事必问卜,文种和范蠡虽是楚国人,但楚国和越国吴国毗邻,民风习俗也是相近,听韦方这样说,虽觉有理,但毕竟不敢全然苟同。
韦方见他们神情,知道他们不敢全信,可想到时代和思想的局限性,也难怪他们。
范蠡忽道:“刚才先生舍命力谏,令范蠡好生敬佩!”
韦方笑道:“那也是韦方向二位学的,二位才是韦方的榜样!”
范蠡叹道:“不敢,忠之所在,义无反顾。”
“正是!”文种道。
“好一句忠之所在,义无反顾!只是你们看见满朝文武究竟有几个能这样做的”韦方摇头道。
两人默然。
范蠡忽道:“范蠡和先生真是一见如故,范蠡有一想法,不知二位可同意”
韦方和文种齐道:“请说!”
范蠡肃然道:“我等三人都志趣相投,相见恨晚,不如便拜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韦方闻言一震,没想到范蠡会这样说,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文种却和范蠡相交已久,早知他性情,笑着点点头:
“文种也有此意,其实我和范兄早已相交多年,情同兄弟了,只是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韦方点头喜道:“久仰二位大名,韦方求之不得!”
范蠡道:“我和文兄哪有什么成就,唉,在越多年,只是希望能助越国强大,但大王却……却好大喜功,不听我等兄弟之言,只怕正如先生所言,转眼便是一场大祸……”
文种笑道:“此刻也别净说丧气话了,来来,既然大家都有此心,男子本色,无须繁文缛节,大家肝胆相照,便在此地结拜罢!”
范蠡和韦方齐声道:“正是!”
于是三人便在牢中结成兄弟。依照此时礼节,三人相对四拜,便是兄弟了。
韦方当然不懂,只依着他们二人而做。三人按年纪排了大小,文种最大,是大哥,范蠡次之,是二弟,韦方跟他们差了十几岁,自然便是三弟了。
韦方和范蠡对文种道:“大哥!”韦方又对范蠡道:“二哥!”最后文种呵呵笑道:“二弟,三弟,大哥今日好高兴!”韦方和范蠡齐声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