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堡内众人正在筹办雷风的葬礼,雷动这几日,却是消瘦了不少。他每每想起雷风时,便食不知味,夜不能眠…
他心情烦闷,就在太湖垂雅轩的一株垂柳下,大口喝酒,大声怒吼,掌击巨石,倾泄悲愤。他将雷风之死怪罪在自己身上,无休止的折磨着自己…雷虎,雷豹等众弟子兀自心痛,却是惧不敢言,他们都知道雷动的脾气,爆极如火……
雷灵儿骤然丧父,已没有了平日的那种灵动与清雅,郁郁寡欢,神情漠然,雷虎已经多日没见她笑过,闹过了,急得雷虎比死了都难受…他想尽办法试着逗雷灵儿开心,却始终是无功而返,这几日也是愁云满怀…
众人的神情都在一片阴霾中,无法消散,暮气沉沉……唯一的喜讯便是雷静,雷云从小相府逃出来了。一下子众弟子感到雷家堡有了主心骨,堡内也渐渐的有了生机……
“静师叔,掌门的后事还待你去操办…”雷豹毕竟是大师兄,处事更显成熟,稳重。他在重楼征求着雷静的意见。
雷静正如他的名字般静如处子,五十多岁,身形略显消瘦,一缕清须,一袭素衣,眼神中清澈明静,心静如水,言语之间不急不慢,给人一种淡然,冷漠,让人无法琢磨的感觉……
雷云确不同,圆脸圆肚,一道白眉呈八字状从眼角处垂延下来,锦衣华服,臂上缠着串比指粗的紫檀木珠,他笑容可掬,一看便是一位富甲天下,富得流油,大富大贵的富商巨贾。
雷静先没回答雷豹,只淡淡地道:“我回来这两日,你师父何在”
雷云回来闻听雷风的噩耗,这两日也无笑意。“对呀,老二这两日在何处…”他难得生气的问雷豹。
“师父,在太湖边的垂雅轩醉了两日…”雷豹照实回答,不敢欺瞒。
雷云怒道:“二哥,他这是什么意思。都两日了,不见踪影。放着大哥的丧礼不管,教这些小辈们如何办事…”
雷静依旧平淡的道:“老四,先将弟子们叫到堡内校场大哥的灵堂。我去叫二哥。”雷云依言领着雷豹去了校场…
无论雷家堡发生什么大事,太湖的景致依旧都是那么的怡人…残红的夕阳照射在层层碧波上,令太湖湖面霞光万彩,引人暇目…
垂雅轩,雷动此时已是饮至第十坛酒……雷静默默地走了过来按住了他,也不言语,静静地望着他…
雷动醉眼迷朦地道:“放开,让我喝……”
“你打算喝到什么时候”雷静语气淡漠。
雷动捶胸吼道:“大哥本是阻止我出堡,他说静观其变。是我自作聪明,带领堡内精锐尽出,才让赫连狗贼乘虚而入。”他甩开雷静的手,“汩汩”又灌了几口,哭道:“我该死,大哥是我害死的…”
“不是,害死大哥的是另有其人…”雷静语出惊人。
雷动闻言,放下酒坛,面色剧变,“你说什么是谁”
雷静抬眼望了望太湖,平静的道:“是姓唐那小子设的局…”
“那不可能…唐少侠我信得过。何况他去严世藩那,也是大哥授意的…”雷动不相信的摇头道。
雷静嘿嘿冷笑:“他与我等非亲非故,为何要替雷家甘冒风险。你又认识他几天,就如此信任于他…”
这袭话问得雷动一怔,竟无从回答…他似乎清醒了点,“你说是他,可有证据…”
雷静道:“他去严府是为了什么”
“找你和老四……打探严世藩这次交易的目的。”
“我与老四可没有见到他,他可打探出什么消息给你了。”雷静质问道。
“这……”雷动欲言又止,为之语塞……
雷静又道:“那小子后来给你们传来的消息是什么“
雷动想了想,道:“他说严府请大哥去杭州府是个陷阱,有人要在堡外狙杀大哥,让我们早作准备。”
雷静问道:“大哥是在堡内还是堡外身亡的”
雷动脸色大变,惊道:“大哥在堡内遭人暗算的,你是说他故意假传消息,引我们所有人出堡”:
雷静语气平和的淡然道:“这不很明显吗这小子去杭州多久了”
雷动道:“已有十日。”
“嘿嘿,去了十日。雷家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