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我提起了周妈妈,周勋的身子微微变得僵硬。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咬了咬他的鼻子,无声地安抚他。
他果然放松了些,又将我的脑袋压到他怀里,缓声道:“他说我妈被关在一个地方,但他永远不会让我们三兄弟知道。”
我:“……”
刘家人这是在损阴德吧……连自家女儿都不放过……
我气愤难当,心里就像被堵了块大石头,无处发泄。
反倒是周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道:“不要紧,不管花多少时间精力,我们总会找到她。”
可这几十年他们都没有周妈妈的消息,又能去哪里找呢
其实我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或许……周妈妈已经过世了……
但我不敢和周勋提起。
而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周妈妈去世了,也得找到周妈妈的墓碑才行。
我紧紧地抱住周勋,将自己的疼惜和祈愿都传递给他。
周勋亲吻着我的鬓角,没再做声。
我胸口堵得慌,只能暗暗祈祷,上天能够让他得偿所愿。
……
接下来半个月,周勋一直在忙碌。
我们也再没有提过周妈妈的话题,连刘家都没再提起。
至于盛庭,不知道是不是后来周勋又给他找了麻烦,反正他没再来找我。
我就在家里待着,每天陪睿睿和桑桑玩耍,看看医学方面的文献。
周勋每天早上按时出门,下班按时回家,吃完晚饭会陪睿睿和桑桑玩两个小时,之后他便会把孩子交给月嫂和保姆,然后单独陪我,有时候是一起看电影,有时候做点羞羞的事……
我们就好像是平常人家的家庭,过着温馨平淡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周勋一直在若有似无地将我保护在他的臂弯里,不想让我被外面那些纷扰打搅。
被他这样珍而重之地护着,我心里没有半点抵触,反而涌动着浓浓的甜意。
此时已经进入秋末,一层秋雨一层凉,院子里的高大乔木也开始落叶。
我忽然惊觉,我和周勋已经结婚了一年。
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和周勋像往常那样起床,因为是工作日,我以为他会去上班。
在此之前,我们都没有提过这个日子,我以为他已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