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而进,会不会有些尴尬
若是六弟挨了潞王的揍,这会儿进去看见了,似乎……所以张敬修走到门口,先喊了一声:“六弟。”
“是大哥吗请进。”
张敬修进去了,只见张静修怡然自得地坐在院子当中,翘着个二郎腿……这还好,不够辣眼睛。
比这更辣眼睛的是,方岳给他捶背,小亲亲给他捏脚,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端着一杯茶,恭敬地站在旁边伺候着,想必应该就是刚收的那个举人弟子。
“六弟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啊!”张敬修内心不由得感慨一句,眼前这般情景,竟是让他一时忘了跑进来的目的。
张静修连忙站起身来笑脸相迎,不用问他也知道大哥这会儿匆匆赶来是所为何事。
果然,张敬修十分短暂的恍惚之后问:“六弟,刚才潞王来过”
“嗯,大哥请坐!”
方岳搬来一张新买的紫檀木小圆凳。
张敬修坐下,感觉就像是在自家,连凳子的风格情调都一样,六弟果然还是张家的人啊!
“潞王没有为难六弟吧”
“要说为难嘛,当然是有的,但六弟自有办法应付。”张静修微微一笑,满脸的自信。
“不会结下什么梁子吧”张敬修像游七担心的那样,想着若因此而结下梁子的话,那爹很难办,帮谁都不是。
“当然不会啦,不仅没有结下梁子,而且潞王下回来,十有八九会将六弟当作朋友。”张静修伸出四个手指,眯着眼睛笑道,“潞王这趟来,六弟我送给他这么多银子,这世道有谁跟钱过不去”
张敬修立即笑了,点点头:“哦,原来六弟用的是这招儿,你如今的确是不差钱儿。”
张乔松在旁边也点了点头,感慨钱果然是个好东西!只是四个手指代表多少呢他想知道,但不敢问。
张敬修也想知道,好奇地问道:“六弟送给潞王四百两银子吗”
张静修摇头不语,心想六弟难道是这么小气的人吗还是说潞王缺根筋好应付
张敬修又道:“莫非是四千两”
张静修依然摇头。
张敬修瞪大双眼:“六弟,不会是四万两吧”
张静修这才点头,嗯了一声。
张乔松听了,脸色又是一阵绯红,难怪恩师总嘲笑弟子的束脩之礼寒碜,不值几个钱儿,恩师一出手就是四万,平常人家不得吓死祖孙三辈儿也挣不来啊!
方岳心里直叫唤,小少爷你这个败家子啊,该给你找个媳妇儿管管才是,否则有多少银子也会糟蹋干净!可转念又一想,咦好像不对呀,为什么对小的就如此抠呢小少爷对老爷,对小亲亲,对潞王,都是豪爽大方啊!
张敬修却是一脸的苦色,苦口婆心地道:“六弟,你这招儿恐怕只能应付一时,而非长久之计啊!听说潞王是个不着调的主,这次你让他尝到甜头,往后他若总是想着伸手,那岂不坏事儿了经常哪有这多银子给他是不是无底洞啊!”
张静修像是吃定了潞王,胸有成竹地道:“大哥请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付潞王,六弟不止这一个招儿。”
张敬修依然警醒地道:“六弟莫过自信,人家终究是潞王,纵使讨他十次欢心,可只要惹怒他一次就危险了。”
张静修不以为然,“嘿嘿”两声笑,心想对付别人或许头痛,但对付一个贪婪、好色、又向往绝对自由的人,怎会找不到办法呢任何人,只要有欲望,心存贪念,就容易对付。
“见六弟安然,大哥就放心了。但六弟还是小心为妙,爹若知道你惹上潞王,指定会着急。”
“多谢大哥提醒,六弟自有分寸。”张静修忽然将话题一转,“大哥,最近在忙什么”
“准备会试啊,六弟也知道,上一科,二弟高中,大哥落第,爹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