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大人哪里”
周围的平民都被这夺命女声给勾了魂,目光也不再聚集于天目莲身上。
“砰砰”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好像身体里每一根血管都在翻滚,天目莲越是往前方看,脑袋的眩晕感就愈加强烈,这让他更加确定答案就在前方。
汗水浸湿单薄的白色上衣,里面洁白而又结实的大理石似的肌肉若隐若现,天目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的干涩终于得到了些许的舒缓。
“额啊……谁”
即便如此,喉咙的震动仍然只有低沉的嘶声,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天目莲却希望那个女人能够听到。
这渺小的希望好像被点燃,马路上女人的笑声再次回荡起来,荡漾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留下格外美丽的记忆。
“滚开!”狱卒这时却极其不耐烦,好像是对女人的笑容过敏似的,他推开挡在面前的平民,粗鲁地抓住了天目莲一只被拴住的手臂,在纤细的手臂上留下一条红色的印子。
狱卒凶狠的深棕色眼睛盯着天目莲无力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同情,他仿佛如同拿破仑夺得皇城那般骄傲,更加粗暴地抓住天目莲的头发,昂头面向四周大声吼道:“就地处刑!”低吼声仿佛如同一只黑熊的宣誓,令人不禁颤抖。
可这个时候一声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声从地上传来,与狱卒黑熊般的咆哮声不同,这更加像一只美洲狮的咆哮,充满着愤怒以及王者的气概。
短暂的片刻过后,只见狱卒眼神惶恐,此时他不再是那头黑熊,更像一只抓不到鱼的黑猫焦急无比。
他在成群的围观者的注视下,瞪大双眼盯着憔悴不堪的天目莲,突然嘴唇撅起,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狰狞的表情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
他的一只手在空中比了什么手势,瞬间在天目莲附近便出现了一根根的骨链,阴森寒冷的气息包围着他,一边缓解了天目莲的炽热,一边又让他重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天目莲无力而憔悴的咬了咬嘴唇瞪向眼前强壮的狱卒,就在一瞬间他看到了火焰就在狱卒的身后燃烧。
真美啊。
骨链将天目莲的手筋生生贯穿,他不禁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惨叫声,比双手被贯穿的感觉更难受的是灼烧感,明明看不见火焰,他却觉得自己仿佛在火台上灼烧,燃烧着他的每一个细胞、器官。
一滩血泊中天目莲仿佛被操控了一般,身上的锁链全部变成的碎片,两条双臂没有灵魂的自然下垂,干裂的嘴唇上下抖动着。
他缓慢地抬起他的头颅,目光一直停留在狱卒身后的火焰上,瞳仁收缩。刹时,在太阳光的强烈照射下,狱卒高高地举起一把银色大砍刀,面露凶煞,张开嘴发出吼声冲向天目莲。
而这一动作在他眼里如同蜗牛在缓慢蠕动,冰冷的刀光照的天目莲煞白的脸,残留着血迹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形。
就在刀落到头颅的前一刻,天目莲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咳咳……额啊……”天目莲脸色苍白茫然地看向四周,一秒钟之前他还正面对着如死神般凶煞的狱卒,可下一秒自己却是只身处在喧闹集市旁的一条生僻小巷。
身子的疼痛感马上席卷而来,天目莲克制着痛感,表情更是拧成一团,他低声嘶吼,血液如打开了开关疯狂地从身上流着。
天目莲头脑中除了眩晕感、炽热感,还体验到了液体流过光滑肌肤的几分凉意,他的双眼半睁半闭,深棕色的瞳仁中闪过几分光亮。
求生的本能再次出现,“谁来……救……救我……”如火焰灼烧后的喉咙只能发出这细如蚂蚁般的声响。
深巷中,只听见轻盈的脚步声,微风的吹来只给天目莲带来凉意。
“他还活着,就他吗”甜如蜜糖般的女高音这时就咫尺。
天目莲的意识逐渐消失,因为疼痛而流下的汗水与血液将他包裹住,侵湿了衣服,在朦胧的意识中,他隐隐约约听见了中年男人的低音。
“万一他不是魔王,我们就彻底没救了……”
“你也看出他在处刑台的那副狼狈模样了,这种家伙,怎么可能是魔王!”女声的语调逐渐变得激昂,从中还夹杂着不少恼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