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方晓讲连岑春煊都要求他办事呢,想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怠慢不得,她连忙巴结说:“这哪是我们有福气,厨子刚说了这鹿肉千金难求呢,是你老神通广大,我们不过是借你光罢了,来,我敬你一杯。”说着满斟了一盅酒举起来。
曹由心摆摆手谢绝了:“夫人过誉了老朽可没有这个本事。我就实话实说吧,目前的时局大家都清楚,一场南北大战怕是在所难免了。这段日子对抗袁世凯的力量纷纷聚集到肇庆来,打算成立一个护都司令部和什么军务院,公推我那世侄岑春煊为领袖,几个首脑人物眼下就住在我家——就是眼前这所宅院——当然也有陆荣廷啰。”说着他伸手一指桌上的佳肴,“他偏爱这一口,也只有他才有神通搞来这么小的鹿崽。”
“他也在这儿!”蓝玉婷吓得一哆嗦险些把酒盅扔了。
“放心吧,漫说他不知道你们的行踪,即使听到些风声做梦也想不到竟会离他仅有咫尺之遥。”曹由心得意地笑了,“为了安全起见,这几天让二位受了些委屈,再忍一忍吧,春煊打算明天就派人去容县,问题是怕贵府家眷信不过不肯来……”
“这好办,”蓝玉婷推了陆方晓一把,“你修书一封让他们带上。”
“这可不行。”曹由心一摆手,“春煊的意思这件事务必要办得机密,广西全省都在通缉你们,万一书信失落或者遇到盘查就麻烦了,有样信物就行了。”
“信物——”陆方晓思索着。
蓝玉婷赶紧提醒:“你那私章不总是随身带着吗”
“哦,对了,”陆方晓略怀歉意望了曹由之一眼,伸手向腰间去摸。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曹由之暗中耻笑到了嘴边却是商量的口吻,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这样行吗你那印章上刻着大名,万一被人搜到岂不更糟糕”
“说得也是,”陆方晓挠挠头为难地说,“可除了身上衣服我们其它什么也没带出来……”
“我有!”蓝玉婷眼睛一亮,说着从脖子上把玉坠摘了下来。
曹由之接过手端详一下脸色陡然严肃起来,犹疑一下问道:“这尊玉观音花多少钱请来的”
“花钱那可没有,从我记事起就贴身戴着,应该是家传的吧。”
“家传的”曹由之抬眼盯着她,神情似乎有些怪异。
“有什么不对吗”